“你不愿意,可凭宴时如今的身价,多的是女人要给他生孩子。”

“你考虑考虑,我给你一周的时间。”

密密匝匝的刺痛中,我用力攥紧手心。

如今一周的时间还没过,薄家人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浓烈的苦涩在口腔蔓开,是啊,我不但没有答应薄宴时的要求,甚至还罹患抑郁症。

仔细计较,根本不符合生孩子的条件。

豪门婚姻,本就是价值交换。

如今我没了价值,怎么可能一直稳坐薄太太的宝座?

我白着脸,虚浮着脚步,浑浑噩噩,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薄奶奶的病房。

薄奶奶还在昏睡,躺在那没什么知觉,倒是省却了打招呼。

倒是叶锦替换了薄宴时,正在用棉签蘸水擦拭薄奶奶干涸的嘴唇。

见我进来,食指封嘴,“嘘”了声。

我轻手轻脚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叶锦拉着我走出病房,掩上房门,来到了僻静处才沉沉的开口。

“奶奶说你答应了她给宴时生孩子,体检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会宴时回来,你们就去检查。”

我麻木机械的点头。

目光带着探究看向叶锦。

大概他们都商量过了吧,不但要对我催生,还要做两手准备,让白盈盈也备孕。

这样无论如何,在薄奶奶离世之前,都能完成遗愿。

可是她这样做,置我于何地?

可是那些质问堵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

薄宴时来的很快,在看到我的刹那,瞳仁蜷了下,在我苍白的脸颊上多停留了几秒。

“宴时来了,那就去检查吧。”

“如果自然受孕不行,我们会尽快给你安排手术。”

我脸颊又是一白。

指甲刺入手心的那一刻,手指突然被握入骨节分明的掌心,薄宴时牵住我,目光中似真似假的眷恋缠绕过来。

“用不到手术,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当着叶锦的面,他把话说的混不吝,脸皮厚比城墙,换来叶锦嗔怒瞪眼,也成功让我的脸一红。

告别叶锦,确定不会被看到后,我用力甩开薄宴时的手。

他脸色微变,却没有发作,眼阔缩着看向我。

“不想做身体检查的话,我会找人动一下手脚,爸妈那边不会有问题。”

我悬着的心一松。

没想到薄宴时居然会这样替我着想,但是我打算用体检刺激一下他。

“不用了。”

“正好我也想知道自己的病情控制的如何了。”

进入精神科心理诊疗室的那一刻,我秉着呼吸,因为紧张,手按在胸口大口的深呼吸。

就在我提步要推开门,手腕突然被一股劲力扣紧。

薄宴时关切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描摹着我,“如果那么紧张,甚至抵触这个心理诊疗,大可不必强逼自己。”

我对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习惯了,接受诊疗也是需要一个适应过程的。”

“松手。”

我拒绝接受他的任何关心。

在妇产科门口见到的那一幕,已经彻底把我对他的信任冰封。

从此之后,我不会再信他嘴里说出的任何半个字。

薄宴时骨节分明的手掌松开,目光却穷追不舍。

那股箍紧我心脏的力度却更紧了。

我哂然一笑,要推门而入。

肩膀却突然沉压一股力道。

薄宴时身上那股沉沉的风暴裹挟了我,他盯着我,眼珠一错不错,“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