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白盈盈呢?”

“薄宴时,你用什么身份来命令我?”

“凭什么觉得我该听你的?”

“我们就要离婚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提醒他,但是我们好像都搞不清状况。

我看到他和白盈盈在一次,哪怕已经决定好放弃,还是会心痛。

他也还是一次次介意我和燕栩。

“……还没离。”

他的唇瓣绷的很直,瞳仁内流转的寒光让我不寒而栗。

“那我们现在谈谈离婚的事?”

我笔直的迎上他的目光,手包被我抓皱,“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抑郁症,躯体化很严重,急需有人温暖,燕栩是最好的人选。”

“我们说好了,等和你离婚就领证,我总不好……一直耽搁他。”

说这番话的时候,不知为何,血管仿佛流淌出一条硫酸的河流,所经之处,肌肉骨骼都泛着难言的酸痛。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戳破我的谎言,我这才知道原来伤害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原来自己也会这么痛。

我咬着唇,努力遏制着那股战栗。

四目相对。

危险的薄光在他眼底蛰伏,冲撞。

我阖上颤抖的眼皮,甚至不敢看他接下来的反应。

须臾。

描摹我周身汗毛的那股危险气息消失了。

“得了抑郁症就治。”

“棠梨,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想要的温暖也不是只有燕栩能给你。”

什么意思?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把话说成这样都刺激不到他?

“可是我,只需要来自他的温暖。”

薄宴时倒是被这句话刺激的不轻,奢华的车厢响起他轻轻的嗤笑。

“激将法?刺激我跟你离婚?”

“棠梨,我对你昨天拿在手里的检查单更好奇了。”

我脊背瞬间一凛。

糟糕。

没想到薄宴时现在段位这么高,我把话说成这样都刺激不到他。

也是。

这样的法子,只会对还爱着棠梨的薄宴时管用。

现在薄宴时已经不爱我,这点小伎俩怎么骗的住他?

“什么检查单?”

“我的病情一点也不想被你知晓。”我装作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的模样,“因为我再也不想接受来自你的嘲笑。”

“为什么抑郁?”

“因为阿姨的病情?还是因为棠家破产?亦或者是因为你第一个男人?”

我喉咙紧的无法呼吸。

“别问了,我不想说!”

我赶忙制止。

“我现在是治疗的关键期,你不要刺激我。”

薄宴时瞥过来,那一眼暗潮涌动,复杂的让我心脏一紧。

我不再看他,阖上眼。

耳畔却落下,“去调夫人所有的病历,听着,是所有的就诊记录,北城,南市。”

我豁然掀开眼帘。

“你想干什么?”

“确定你没有撒谎,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