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的目光紧紧笼着她,“你要和砚礼离婚?”
“是。”
“理由?”
姜音汗颜。
这一老一小真是一脉相承。
“爷爷,对不起,我们本就是协议结婚。”
傅老爷子愣了瞬,“砚礼这么和你说的?”
姜音攒眉,什么叫“傅砚礼这么和你说的”?
“不是,我们两个一起商量的。”
傅老爷子思忖片刻,“既然商量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若是签了协议,就该有好好遵守协议的精神。”
姜音扶额,“爷爷,协议结婚也是结婚,不是做生意。
我有选择结婚的权利,也有选择离婚的权利,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和道德绑架我。”
傅老爷子脸色不悦,“离了婚,干什么去?追求真爱?”
姜音赌气:“追求真爱哪里可耻了?”
“幼稚!”
姜音嘟囔:“老顽固。”
“你说什么?!”
姜音一吓,绷着脸不回答。
“翅膀真是硬了,上次打电话,还说在考虑生孩子,只是砚礼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竟然不经过我同意就要离婚!”
姜音烦躁:“离婚是我和傅砚礼两个人的事,您无权干涉!”
傅老爷子激动打翻果盘,“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傅砚礼破门而入,阔步挡在姜音身前,“爷爷,音音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在和我生气,都是我的错。”
姜音攥紧拳,“关你什么事!我们要离婚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你还有必要在这里演得这么在乎我吗?”
又对傅老爷子道:“冲撞您的人是我,你要打要罚冲着我来。”
老爷子打罚孙子,傅砚礼那个孙子屁都不会放一个。
但老爷子要是敢打罚她这个孙媳妇,她转头就去报警。
傅砚礼言辞带着恳求:“姜音,别说了。”
老爷子瞪她,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滚去睡觉。”
姜音“哼”一声,扭头就走。
要不是已经晚上九点多,开车回去太晚,姜音一定立刻马上回别墅。
农家乐的宿舍和普通标间差不多。
傅砚礼出门前备了换洗衣物,像是知道爷爷会留他们住宿一样。
“我先洗。我有点热。”姜音扯了扯衣领,闷头扎进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傅老爷子对峙,肾上腺素飙升了的缘故。
水温调到她能接受的最低,仍然灭不掉身体里那股异样的燥热。
姜音撑着墙壁,有些难以置信,搞什么?傅老爷子居然给她下药?
时隔三年多,她又一次陷入那种难以言说的窘迫。
像动物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和行为。
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强撑了三秒,她拉开浴室门。
傅砚礼不在屋内。
“傅砚礼?”姜音紧贴着墙壁,“需要你的时候跑什么!”
她抓起手机,已经无力得打不动字,只能发语音。
又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发出去一段空白。
傅砚礼秒回:「怎么了?」
“回来。”姜音忍着闷哼,“快点回来!”
傅砚礼听出她的异常,半分钟后,他从隔壁房间走了回来。
姜音睨他,又心酸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