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风从那边吹来温柔地拂上了他的面颊。他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怒喝一声,一把拔出面上的箭,以死而复生的悍勇踏过尸山血海,将云梯搭了寿阳城楼外,爬上去,一刀砍了鲜卑人绣着金蛇图腾的号旗。

群胡大乱,北府军乘势破城,攻占寿阳。

那一战,他从最底层的小卒升为统领一百二十人的队主。

……

原来当时果然是有风,不过是从十年后的今日吹拂而来

韶音怜惜地亲过那疤痕,又用柔软的小手抚上了他刚毅的脸庞,嘴唇一点点移动,浅吻他隆起的眉宇,挺拔的鼻梁,生出了一层胡茬的下颏,最后落在他颈间命脉之处。

小蛇打着圈儿,带来酥润的湿意,李勖被她这样稚拙的撩拨弄得情不自已,浑身上下都勃然绷紧了,不得不捉住她的手,附在她耳畔低语:“再等等,你才刚好”

她像一条狡猾的小泥鳅,很快便溜出了他的掌控,将柔软的锦被一扬,也蒙住了他的头,身上清甜的幽香不绝如缕地钻入他周身的毛孔,令他欲罢不能。

“这生辰礼,你要不要”

她很快技穷,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会搂住他的脖子不放,同时颐指气使地向他发号施令。

她不知道自己的红唇犹如荒烟蔓草中招展的旗帜,只消一挥,李将军和他的千军万马都甘愿为她浩荡赴死。

李勖蓦地吻住这只微微撅起的小口,撬开她,长驱直人。他受不得了,如何不想要,早就想要,三个月里每个血气涌动夜不安枕的晚上都想要。

韶音很快便开始感到害怕。

黑夜渐渐渡向黎明,床帐内的天色起不到任何掩饰的作用,他额上跳动的青筋,鼻尖细密汗珠,胸膛上充血的肌肉和腰间一条可怖如巨蟒的伤疤都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

后悔教他怎么解开如意节,可是他已经学会了,他将她得一干二净,看她的目光充斥着浓重的情谷欠。

捂他的眼,他不让,想要再度拉起被子,被子已经教他扔到不知何处去了。

韶音只得阖上眼帘,捂住自己滚烫的脸,自欺欺人,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