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她捞起,扛在肩头,一脚踢开卧房的门,又一把将她扔在了卧榻之上。

这回的吻带着浓烈的报复之意,韶音的唇很快便流出鲜血,他的舌尖也带上了腥甜之味。(看好了脖子以上)

那下颏上一夜间长出了粗硬的胡茬,隔着一层衣襟仍刺得她面颊生疼。(刺的是脸)

刺地一声裂帛之音,她高高地弓起了身子,抱住了他的头。(单纯拥抱)

“不要!”(否则无法过审)

怒潮早就席卷了李勖,直到听见这一声他忽然察觉到额上冰凉,似是硌到了什么硬物。(饰品)

那枚青玉玦静静地躺着,那是他母亲的遗物,临终前交到他手上,要他送给未来的妻子。

闭了闭眼,李勖蓦地翻下身去。

“就戴这一夜,”韶音哭着求他握住他的手,引他去解腰间的如意带,“李勖,我愿意、我愿意……”

这男子负气地推开她,又很快压上来。

他捧着她的脸,指腹一下下擦她的泪,做最后的挣扎,“一定要走”哭声代替了她的回答,李勖什么都懂了

这场仗输得惨烈,他已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明天,一路平安。我不去送你了”

“这玉坠……”

“既送了你便是你的!”

李勖声音冷硬地答复,毫不留恋地起身下地,韶音听到他穿戴甲胄的铿锵声和环首刀入鞘的鸣颤声

门被推开,他出了屋,又被阖上,脚步声消失在萧墙尽头,听起来迅疾而仓皇,像是狼狈逃窜的溃军。

韶音紧紧攥着玉坠,只觉心口一空。

东方露出鱼肚白时,她已穿戴整齐。阿筠阿雀垂着头进来,“小娘子,后罩房里还有些东西来不及收拾,还有西院的陈嫂和吴伯,要不要将他们一道带回”

“不必了什么都不用收。陈嫂和吴伯那里,多给他们些银钱,教他们留下吧,往后若有了难处,教他捎信去建康,我自不会不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