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

李勖又晒黑了些,锁骨处已经晒出一道明显的分界线,韶音有点心疼,嘴上却不饶人,一边用指头描摹那道线,一边揶揄他:“李将军竟是这般忙碌么听闻阁下日日入何府教习骑射,我还以为荆州那边清闲着呢!”

李勖笑起来,韶音觉得颈窝处那只脑袋在嗡嗡地震动,一面震一面四处移动。

他笑够了上来附耳道:“骑射这门功夫,在下只教过一个人,她学得并不怎么样。”

这人嘴里不像是在说人话,像在喷火,韶音的脸腾地烧起来,张口便去咬他。他早有防备,闪得甚是灵敏,直冲着不合礼法处而去。

“休得放肆。”韶音赶紧护住自己她发觉李勖变了,从前只是暗地里烧闷火,仗着皮糙肉厚教人看不出来,如今却是烧到了明面上,烧得人有点招架不住。

“这般污言秽语,到底意欲何为”她拿出靡服群臣的威仪质问,眉头蹙得尖尖,眼眸微眯,显得眼角有些锐利,李勖看在眼里,只觉她下一刻就要冲着自己龇牙哈气了。

“纨妹稍安勿躁,为夫欲食桃尔。”她愈是如此,他便愈发想逗她。

“桃子哪里来的桃李勖!”韶音忽地明白过来,浑身的血液都要烧得沸腾了,不唯脸是红的,脚趾尖也晕开了一层淡淡的虾粉色。

“你……你好不要脸!”她竟然有些词穷,“你……唔……”

李勖堵住了她的口,他的姑娘伶牙俐齿,十个李勖也说不过一个谢韶音,除非是她害羞之时。

她害羞起来,不是要捂自己的脸,就是要捂他的眼睛,李勖先一步擒住了她的小手,便能将她的羞容一览无遗。

热气将她粉颊上每一根细小的绒毛都烘得漂浮起来,像是覆了一层云霓薄织的面纱,一双明眸紧闭,不减半分倾城之色。

李勖心想,孩儿还是要生得多像它阿母一些才好。

这念头一闪而过,做父亲的很快就将孩儿抛在脑后,继续不正经地逗弄起孕妻来:“阿纨昨日不还主动捧给我么,才过一夜就忘了”“昨晚是怎么与我说的,嗯是谁说她很……”

“求你了!”韶音羞得每根汗毛都蜷曲起来,不再像个炸毛的狸奴,而是变成了一只哼哼唧唧的卷毛小狗,“李勖,你再乱说我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