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激荡,眼泪咸涩。

“不哭了我回来了”

他喉头亦酸涩,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再不分离。

不知过了多久,紫藤花帘掀开,这对如胶似漆的小夫妻终于走了出去,灌木丛后的老花匠劫后余生望着他们相互依偎的背影,直呼好险!

他方才正在专心修剪一丛小檗,没有一点点防备,这对小夫妻突然从外边闪进来二话不说便搂在一起,互相啃得啧啧有声。

老花匠惊呆了以为是禁军护卫和后宅侍女跑到这里偷·情,他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向来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冷不丁撞见这对野鸳鸯,震惊之余更是感到格外愤怒。

看他们亲得忘乎所以,老花匠无声地蹲下,透过小檗密实的叶隙,眯起眼睛,神情凝重地看出去。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老花匠边看边在心里面感慨,他倒是想看看这对野鸳鸯还能做出什么违背礼法的好事。

……初时,他只是觉得这对野鸳鸯生得怪出挑的,就是他这昏花老眼也能看出来两人很是般配。

……后来这对样貌出挑的“野鸳鸯”一边亲一边转圈,待转到近处侧过脸来赫然竟是不苟言笑的太尉和他威仪万千的夫人!

老花匠像是被一盆雪水浇了头,腿肚子开始转筋,想要站起来悄悄走掉,又怕惊动了他们,反而丢了自己一条老命。

他们亲热得有多缠绵,他听得就有多煎熬老花匠已经不敢再看了他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太尉和夫人谨守礼法,不要做出老奴不宜之事。

谢天谢地大罗神仙显灵,夫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哭了太尉喘了一会儿粗气,开始温声细语地哄人。

老花匠听得这个臊,谁还没年轻过,可年轻也不能这么风骚,满口的卿卿我我、阿兄阿妹,成何体统!

……

韶音身上软绵绵的,走得脚步发飘,李勖靠过来想要环住她的腰,被她水汪汪的眼一睃,又悻悻地收回了手。

后宅和前朝之间的路可真够长,一路上的人多得教人生气,太尉和夫人都是要脸面的人,各自神情庄重,彼此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二门前把守的侍卫个个都面红耳赤,老远就将脑袋都垂了下去。

这里地势颇高,又依台门修了两座夯土台基,供当值者瞭望预警。

他们方才登台瞭望,恰看见太尉搂着夫人钻到了木廊里,紫藤花瀑犹如半挂帷帘,掩住了他们的头脸和上半身,可是他们的腿脚仍曝露在天光之下。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夫人长裙下摆层层叠叠的垂髾一开始就紧紧贴在太尉腿部的革筒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分开过。

后来夫人干脆站在了太尉的马靴上,他们两人就这么合二为一,在木廊里转起圈来五色垂髾流光溢彩,转成了令人目眩神迷的虹霓,转红了侍卫们的脸。

他们几个都还没有成婚,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

……

终于行过二门,进入后宅。

韶音偏头,偷眼看向仪表堂堂的太尉,不防正撞进他的眼里。

他正直勾勾地望着她瞳仁黑亮,里面又烧着了一把火,焰心里正是她一张春·情荡漾的艳靥。

“不许看我。”

她羞涩地命令他。

李勖嘴角蓦地扬起一个有些邪气的笑来松了领口,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卧房走去。

李二在软榻上躺得好好的,忽然被人不客气地踢下去,床榻就此空出来那个夜夜伴眠的绝色美人被人轻轻撂到锦褥上。

她攀着她的郎君,不肯放手。

李勖的唇贴上她小巧圆润的洱,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有点引诱的意味:“乖,你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