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过来见我。”

……

谢候匆匆步入大帐,帐中意外地只有李勖一人,正支起一只膝随意地坐在乌木案前,姿势舒适而松弛,一担宽肩亦微微斜着。许是多年征伐、积威深重的缘故,这副仪容在旁人身上是松垮,在他身上倒是莫名地潇洒落拓。

李勖今天看起来与平日不大一样,谢候心里那根弦莫名地绷紧了,小步趋前,地正中停住,拱手叫了一声“将军”营中向来如此,没有郎舅,只有将军和士卒。

“冬郎,你坐过来。”

李勖抬眼看过来,眸中似有一点漆光,像是大雪中铅灰色的日曜般黑白混沌,嘴角略带着温和笑意。

谢候心里益发打起了鼓,依言坐了过去,“姐夫唤我来是有何事”

李勖亲手为他舀了一碗热酒递过去。

谢候一惊,忙将碗接过来撂到一侧,“营中禁酒,谢候不敢犯禁。”

视线垂落,这才发现身前的乌木大案上伤痕斑斑,天生地长的和谐纹路似被什么锐物生生截断,望之颇有些触目惊心

李勖的目光自截断的纹路上一掠而过,停在谢候的脸,微笑道:“这几日发生的事你可听说了”

谢候摇头,面色疑惑,他守着队主的本分,一直老老实实地驻扎在临海城外,的确不知发生了何事。

李勖点了点头,“我已决意留守浙东,不会发兵西线。”

犹如一声惊雷紧贴着耳畔炸响,谢候周身陡然一凛,瞪圆了眼。

“岳父为此恼我,带走了你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