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加威胁,她迫于无奈才不得不为虎作伥的。

唉,世道无常,可怜佳人!

也不知她夜深人静独坐妆台时看着那只玉兔捣药的香合,可否会记起自己这个昔日与她心心相印的情郎。

嗟乎!

德明肺腑里充盈了诗情,索性将军情文函统统扔到一旁,大案上铺开缣帛,浓墨饱蘸,不消片刻落下一首情真意切的西洲曲。

……

德明要从徐州抽调两千州军支援冯毅,虽说是老弱病残,到底也教韶音心底不大痛快。

好在李勖如今总算得到了应得的职分,她看着那囊袋上大大的印文,嘴角便不由得向上翘起。

“取裁纸刀来。”

阿筠早将一方雕着玉兔捣药的小盒捧过来。这盒子俗气得紧,作香盒不伦不类,作针线笸箩又太小,放些裁纸刀、碎布头、缺角铜钱等零碎杂物倒还合适。

皂囊里头果真是一只封检,刚露出个头,韶音便吩咐道:“你们先下去。”

阿筠阿雀两个对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悄悄地避到了外间。

封检以寻常松木制成,上刻三道沟痕,分别勒着三圈绳索,是为三缄其口,绕回来打个结,再以火漆封住,上面依旧是钤着一印,这回却是私印,写的是“李勖之印”这四个字。

中规中矩的封检,与寻常所见并无二致。

唯一不同处便是那绳结。

韶音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腰间,只见那盈盈之上玲珑缠绕的如意结正与封检上的这个别无二致。

这如意结小巧美观,打起来却格外繁琐,解起来亦是颇费功夫。

他头一次不得要领,险些将她的衣带扯断;第二次便学会了单手拆解,次数多了,竟就学会了打。

分别那日,他在枫林中一件件为她穿衣,最后便在腰间亲手打了一枚如意结。

自然,没过多久,一回到府中,那结又被他自己拆开了。

……

韶音想着李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想着那略微粗糙的指腹,想着他如何将细细的锦绳缠绕其上又是如何挑弄,拨动,研磨,探索,出入……脸便腾地红了,咬着唇小声骂了句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