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有病。”
徐玟英以为他在自嘲:“对,你就是脑子烧坏了才会和他在一起。”
周灿宁知道她没听懂,但也不打算解释,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想,就这样吧,现在这样就很好了。爱情不一定要像普通人那样,非得纠正成正常状态才叫好,只要他们彼此相爱就可以了。毕竟相爱本就不易,多少人爱而不得,抱憾终身。而现在,他爱的人就在身边,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会陪他走过漫长又短暂的一生。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玟英,谢谢你。我知道你怕我受委屈,怕我日后后悔。可是我不怕,我想把握现在。而我知道现在的我很爱他,想给他安全感,不想让他难过。
“我离家出走的那几天,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他。吃饭时会想,逛沙滩时会想,买东西时会想,睡觉时也会想。想他会不会因为着急找我,不好好按时吃饭;想他知道有人跟我搭讪,会不会气到给对方一拳;想他发现家里又要多一个小朋友,心情该有多复杂;想他晚上会不会像我一样,因为思念而睡不着。就是那时候,我才确定,不仅仅是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
“从我十八岁认识他,到现在二十七岁,整整九年,他都占据了我生活的全部。他见证着我从少年到青年,从高中毕业生到为人妻为人母,从孤身一人到一家五口。我们经历过相知相识,憎恨强迫,结婚生子,和解原谅。他在我身上刻下的痕迹数不胜数,抹不去,消不掉,会伴随我一辈子。他于我而言,早就已经成为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会是怎样。
“玟英,我知道他不正常,也知道他的爱是病态的。可是他给了我一个家。所以,我也想给他一个家。”
说他犯贱也好,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罢,什么都无所谓了。他想要的,由始至终,都只不过是一个家。
徐玟英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周灿宁对所有事都看得一清二楚,无需任何人劝诫。
他是心甘情愿跳进那个陷阱的。
徐玟英的座位正对门口,所以她可以清晰看见,有个男人急匆匆地推门进来,迈着大步子走近,直到自然地在对面落座,仿佛他们本来就是约好的。
“怎么哭了?”江烬眠旁若无人地搂着周灿宁,摩挲他泛红的眼尾。
“我没哭。”周灿宁摇摇头否认,对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江烬眠不信:“眼睛都红了。”
周灿宁看了看对面的徐玟英,有些不好意思,便拉了下江烬眠衣摆,想让他收敛一点。
江烬眠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到底还是顺了他的意,转头对徐玟英说:“徐小姐,又见面了。”
徐玟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冷笑:“原来江先生一直在外面等着。”
江烬眠也笑:“现在外面人多,宁宁怀着孕,容易发生意外,我不放心。”
徐玟英听出他话里的警告意味,便阴阳怪气道:“江先生还真是小心。”
“我是宁宁的丈夫,这些都是应该的。”
不提“丈夫”二字还好,一提起来,徐玟英就想骂人。
“你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