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一秒钟便不省人事。

……

（三）

“往左。”

男孩在暗巷中飞奔。

“往右。”虚弱的声音指示道。

“大哥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男孩迫不及待地问。

“我一直就在你身体里。只是能量消耗太大，昏了过去。”

“哦。”男孩也不知听懂没，就哦了一声，“怪不得刚才那人听不到大哥哥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声音中有掩不住的开心。

“傻瓜，那么开心干嘛。我是一个亡魂，来抢夺你身体的。”

男孩乖乖地应了声：“哦”，顿了顿，很认真地说，“那等我报完仇，再把身体给大哥哥行不行？”

“傻瓜，你还真信了。败给你了。”年轻男人叹了口气，“我骗你的。我只是一个寄宿在死人身上的流浪亡魂，不抢活人身体。不知怎么寄宿到你身上了。”

“哦，大哥哥，我叫塞万提斯，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男孩脑海中的声音变得很遥远，年轻男人似乎陷入了回忆，“好久没有人喊过我名字，有些想不起来，你就叫我“幽灵”吧”

……

此后的数年里，幽灵一直陪伴着男孩。

男孩对幽灵的了解越来越多。他知道了幽灵在阳光下会很虚弱，所以他一个小麦肤色的男孩，却比那些白皮肤的贵妇还要注意躲避阳光。他知道了幽灵总是犯困，一天得有四分之三的时间没精神，说起话来慢吞吞的，在这个时间段和他说话，声音会糯得像刚出炉的团子。他知道了幽灵接管他身体时，头发会变成白色，瞳孔会变成银白，他第一次在镜子中见到时看呆了，好漂亮的眼睛，银白色的眸子比清晨的冬雪还要清澈，仿佛里面在酿造星光。

幽灵没有提起他的过去和来历，只说他在亡魂之中辗转，只说他一直在流浪。

自己也是在流浪的，男孩想。

如果幽灵需要一个身体的话，报完仇之后，就把自己的身体给他。

如果幽灵不要的话，那他想给幽灵……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