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简单,现在?没人知道陆之奚在?哪儿?,他家里人满世界抓他,所以他才没有出现。”

蒙绍本来?不?想跟她说这些事情,但又怕她小看了自己和陆之奚牵扯的关系。

他给陆之奚刚才拨过来?的号码又打了过去,结果对面再次显示空号。

“你看,他现在?号码也被处理过。”

蒋萤没忍住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是?个学生?,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和知识书本打交道,接触的老师和同学多数都是?性格纯粹的人,以至于她尚未清晰地见过这个社会的其他侧面。

但蒙绍在?英国念书的时候从没闲着,接触多了三教九流的人,不?光消息灵通,看事情也看得更清楚。

蒙绍跟她说,陆之奚这样的人看上去有钱有权,实际上他自个儿?也生?活在?赢者通吃、败者必死的残酷斗兽场,如?果没有能力把握好那庞大的资源和权力,就会被看起来?是?上天恩宠的身?份吞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而他们家现在?的角斗应该已经揭开序幕了。

“之后如?果他再来?找你,你一定要让我知道。”蒙绍说。

就在?气氛变得越来?越严肃的时候,外头有人敲了敲书房的门。

门一开,春晚的热闹声音从客厅的方向传来?,将书房里寂静的空气与温暖吵闹的外界连通。

蒙绍的妈妈过来?,笑眯眯地招呼他们去客厅拿红包看春晚。

液晶屏电视里,主?持人们用热烈的声音开始了新?年的倒数。

蒋萤靠在?沙发上,没注意到身?边的人都在?说什么,在?那倒数声中?兀自走?了神。

对她来?说,从父母离婚开始的每一年都过得很不?容易,但过去一整年,是?这么久以来?最漫长、最波折的一年。

酸甜苦辣搅在一起,被她一口闷了下去。

这一口的后劲儿?实在?太大,直到现在?还尚未散尽。

跨年结束,蒋萤和爸爸一回到住处。

家里只有父女两?人,不?过蒋萤在前几天就给大门贴上福字和春联,还张罗她爸给窗户上贴了窗花,门关处的花瓶里插着红艳艳的鲜切冬青,多了不?少?喜庆的颜色。

蒋志文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来?人的名字,瞅了自己女儿?一眼,“爸爸去接个电话。”

“嗯。”

蒋萤低着头,没注意到蒋志文脸上有点儿?心虚的表情,因为她的手机也收到了电话又是?一道陌生?号码,几乎是?踩准了她回家的时间把电话打过来?。

她走到房间里,关上门,在?床边坐下,点击接通。

电话里,陆之奚咬牙切齿的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一分孩子气:“他是?不?是?有病?”

蒋萤目光落在?窗户上。

干净的玻璃之后是?一片沉着的夜色,室内昏黄的灯光投射在?玻璃上,反射出她平静的神情。

她没应陆之奚刚才的话,而是?轻声道:“之奚,谢谢你在?去年七月让人过来?看顾我爸爸,也谢谢你送的凝露。”

电话那头,陆之奚怔了片刻。

时隔那么久,这是?蒋萤第一次用如?此缓和的语气跟他说话,刚才被蒙绍挑衅的怒火好像被一场突然下起的绵绵春雨浇灭了。

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那你为什么不?住在?我给伯父准备的房子里,那里面积更大,风景更好,你们住在?那里,会比在?蒙绍的房子住得更舒服。”

“你们不?一样,这段时间我爸爸住在?你那里的租金,还有凝露的价钱,我都会补给你。”

“.......所以刚才蒙绍说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