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3)

,被日本人知道了,把田丹逮捕,连续讯问了好几日,什么也没问出来,上刑没用,注射LSD也没用,我寻思着,一针能扛,再来一针,也许扛不过去,又去给田丹打了一针,全招供了。他们按照田丹的口供去抓机要秘书,没想到,中了埋伏……”

“你去审讯田丹?”

“对,最后一次,是我去的。”

“田丹给的是假口供,王处长死在共产党手里,他们没怀疑你?”

“目前还没有,”苏雅露有些心虚,“他们自己也一团乱,山本次郎被杀,王处长被杀,又有共产党渗透进来……他们还顾不上我。”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他们迟早怀疑到你头上来,你的身份,经得住他们调查?”六爷冷哼一声,“他们审讯田丹,与你何干?把你安插进76号,是希望你当党国的耳目,不是叫你去胡闹的,你审讯田丹,审讯出来,有什么好处?叫日本人去抓我们军委会政治部部长的机要秘书?现在倒好,人没抓到,惹得自己一身腥……”

“不惹也惹了,您骂我也没用。”苏雅露低着头,脚尖拨弄着地上的石子。

“你……唉,你……”六爷恨铁不成钢,只能叹气。

“军统……知道张将军的机要秘书被通缉,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六爷冷笑,“人不见了,连张将军也不知道他的机要秘书在什么地方,还能怎么办?……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上次不告诉过您?老同学……”苏雅露道。

“老同学?老同学你还这么胡闹?”

“我这不是想着……立个功什么的,将来王处长升职了,我去一处当处长……”苏雅露嗫嚅道,“我寻思着,军统一定会把张将军的机要秘书保护好的。”

“罢了,罢了,”六爷无奈地摇一摇头,“这一两日,安排你去重庆,避避风头。”

“重庆?”

“刚好,重庆方面有个差事,文职,”六爷道,“你这些年也辛苦了,去重庆,调整调整。我安排军方的专机送你去,上海这里,我来善后。”

“你把纸鹤全拆了?”

田丹歪着头觑着一桌拆得七零八落的纸鹤,有些是拆开的,有些是拆开后又折上的,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周沪萍取出酒精、纱布与棉花,又将一纸袋的消炎药、止血药、止痛药琳琅地排开在桌上,而后掀开田丹的衬衫,皮肤上伤痕累累,长长短短,凹凸不平,红肿,淤青,紫印,血痂,烙痕,斑斑驳驳,田丹皱着眉头,把一声痛哼压在喉底。

“丹丹,我先给你肩膀上换药。”一层一层轻揭开肩膀上裹着的纱布,饶是周沪萍尽可能放轻动作,田丹还是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伤势不轻,周沪萍蹙眉:“伤口轻微发炎,有脓血,我得清一清创,会有些疼,你忍忍。”

“好。”田丹虚弱地应上一声,伸手取过一只折了一半的纸鹤。

周沪萍扯了一团棉花,轻轻把伤口上渗出的脓血沾去,纱布撕成小块,以酒精浸过,敷上。田丹咬着唇,专心致志地拆着纸鹤,手却不听使唤地发着抖,额上沁出密密匝匝的汗来。

“丹丹,再坚持一下,快弄完了……”

田丹闭一闭眼,一手撩开垂落下来汗湿的鬓发,另一手把拆开的纸张放在膝盖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从前潦草写下的一排尺寸不一、松松垮垮又歪七扭八的字:“周沪萍,我挺喜欢你的,你喜不喜欢我?”

而后是一排蝇头小楷,刚则铁画,媚若银钩:“丹丹,从前你折纸鹤祈福,我不以为然,总当是小孩子的把戏。我一向不相信世上有神明,但此时此刻,我希望无论是谁,神明也好,纸鹤也罢,希望他们保佑你平安无恙地回到我身旁。我有好些话想对你讲,我想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