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后不仅不发表任何意见,连指望他参与朝会都是一种奢侈。于是所谓帝后同尊形同虚设,千年以来除了叫陛下的时候会有人想起来这回事,平日里都只当还是只有一个天帝。
鸱尾君心里清楚,天帝并不是真心想搞二帝临朝,否则他也不会把天后的旧部或调离天庭,或收买为己用。他是算准了天后懒得管事,等他想管的时候,他会惊喜地发现自己的鸟毛已经被拔光了。没有党羽,票决下来当然还是听天帝的。
鬼知道陛下为什么明明舍不得放权还要搞这一套,大约只是为了哄弟弟开心罢。
渌皎长老提出的看似不过是礼仪之事,其中却内含凶险有资格下一任天帝加冕的当然只有天帝,倘若旭凤也获得了此项资格,下一步要做些什么,也就名正言顺了许多。
鸱尾君心中暗骂渌皎老阴比,但神位同尊是天帝自己说的,他无法反驳,只气得脸色涨红:“陛下诚挚相邀,热情款待,长老早不说晚不说,却非要在此时扰乱盛会,在这等小事上纠缠不休,可做得到道心无愧?”
渌皎诧异道:“天地良心,老朽为完善天界礼制鞠躬尽瘁,顶风进谏,难道也算得上扰乱盛会?仙君也说这是小事,二位陛下皆可为之,而天后陛下又对此典仪更为熟悉,让天后陛下主持岂不更为妥帖?”
鸱尾君脑子一热,脱口骂道:“长老这是什么意思?铁了心要当众颠倒君臣尊卑?”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了老上司脸上露出了一丝隐隐的笑意。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等挽回,就有一人不快道:“这位仙君怎么说话的呀,天后陛下哪里“卑”了?你是看不起做“天后”的吗?”
“小仙不敢……”
锦觅道:“那你就是看不起做凤凰的咯?都是先陛下的儿子,谁还不是个殿下了呢,难道鸟生的就不如鱼生的?你自己是鸟,你还看不起鸟吗?”
棠樾本来还以为这次只是渌皎老贼仍然贼心不死,有意搅事和自己过不去,但听到此处,他的冷汗已冒了出来。
鸟生的,鱼生的。她是这么说的,但稍微有心者都会想到,那鸟是凤凰,是天后,鱼却是真的鱼,水产。
锦觅是无心之言,还是……
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句话都不能说。
就在锦觅话音落地的下一刻,夜神已站起身,彬彬有礼道:“锦觅仙子多虑了。鸱尾君并无此意,只是天后加冕,史无先例,众仙家一时心中诧异,故而口不择言。”
说罢向身畔瞅了一眼,淡淡道:“盛典之上,言行有失,请仙君事毕后自去向天后陛下请罪,莫要因无心之言让二位陛下生了不快。”
这话说得十分周全,既温和的否定了渌皎的提议,又有息事宁人之意,显得温柔大方。众仙无不暗中点头。
但她想息事宁人,有的人却不让,席位上忽热传来清晰的“噗嗤”一声。
大长老不悦道:“你又笑什么?”
鎏英:“夜神这说的跟娶魔尊做天后史有先例一样,哈哈。”
邝露:“天后陛下也在加冕后,不久后便辞去了魔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