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再养一个,你已经很烦了。要换让你爹想法去。”

润玉叹了口气,并未斥责,反而温声道:“当初选了你,除去你我的父子之缘,还有一个便是你身上并无利害牵扯,如今你已成年,众仙家也都已认定你作为储君,贸贸然培养旁人不知又要凭空生出多少事端。棠樾,天帝一族身上职责重于泰山,许多事情往往不能得偿所愿,望你能谅解。”

棠樾点头,低声道:“儿臣明白……是儿臣失言了。”

*

轻轻的“啪”一声,棋子落在盘上,在月下折射出一丝微光。

“……这孩子做天帝尚嫌资质差了些,为人倒是很重感情,不似兄长这般鱼心鱼肺。”

润玉执白,盘膝坐在对面,淡淡道:“早与你说过他是个好孩子,让你待他好一些。”

旭凤双颊微微酡红,靠在树干上,脱了鞋袜,一腿屈着,一条腿搭在天帝膝上。他有些不耐地摩挲着浮空的棋盘:“我哪里待他不好?我简直将我这辈子所有的耐性都耗在了他身上,他自己蠢学不会,有什么办法。”

又落一子,叹息一声,“他若是我们的孩子就好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定然不嫌弃他蠢。”

润玉手搭在他裸露着的脚踝上,道:“现在已经很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旭凤轻笑道:“兄长太容易满足了些。”

“对比之下才知今日之幸。”

“那是你以前混的太差了。你小的时候怕我不来找你玩,想寻些好吃的贿赂我,最后翻箱倒柜,拿出来一碗糖水。”

他见润玉拒绝陪他忆苦思甜,开始全身心放在棋局上,二人你来我往了几招,旭凤突兀道:“兄长,你把陨丹吐出来吧。那脏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吃我不好么。”

润玉执子的手一顿,他看着旭凤道:“你如何知道?”

旭凤笑了笑:“我曾在父帝的帐房中翻出他与龙鱼公主结亲时的各族礼单,花界就曾送过一颗仅存的陨丹,再想想你陪锦觅渡劫归位前后的反应,也就差不多了。”

润玉淡淡道:“此物绝迹已久,你又如何知道它取得出来?”

陨丹大多是古时一心修行,不愿在情情爱爱上耽误时间的仙家用的,现在的仙神已经很少有这种觉悟。其原材料已经灭绝,用一棵少一棵,炼制成功率还低,没什么市场,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绝种,但是旭凤还真的从魔医口中听说过这东西可以吐出来。

他轻轻蹬了一下他哥的肚子,眯着双眼,用带着某种落寞或撒娇的口吻道:“快点的,哥,我和你和好了,我全都不怪你了。”

润玉重重地将那枚棋子按了下去,半晌,他轻描淡写道:“你喝多了。”

旭凤道:“我喝少了。”

他一掌把棋盘打翻,爬到他哥身上,发出了迂回起伏的“嗯嗯嗯~”一声,一阵乱摸乱咬乱蹭,像一只粘人的鸟儿。最后他闭着眼喘着气趴倒在润玉胸口,道:“你取不取?”

说完还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润玉只是轻轻把他掀开,解开了旭凤的腰带:“别在那,棋子硌人。”

无人的草地上不多时就传来了低低的喘息声,没有仙侍会在陛下落宿栖梧宫的晚上闯入宫内一步。

旭凤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被他吻地气喘吁吁,一滴眼泪从眼角淌了下来:“王八蛋我哥,我哥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