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意外的是邝露也在,他俩正从那很有闲情逸致地包饺子。
棠樾有种莫名的违和感……旭凤还好一点,打仗嘛会生火烧个菜也很正常,但是润玉自带一种不食人间烟火气质,浑身上下都跟厨房充满了排斥。尤其是那双白玉般的手,舞着个菜刀卖力剁鲅鱼的样子实在很像p上去的。
他心情复杂地看向邝露,却发现她的神色如常,并没有主动看向他,也没有刻意躲避。
尊贵的天帝陛下一边剁馅,一边指挥他的私人秘书:“邝露,切点水葱……旭儿和棠樾回来了?”
旭凤在羊脂玉碗中洗了把手,甩着水道:“兄长这几日怎么突然得了空闲,洗手做羹了?”
润玉道:“防风结界的事暂时是了了,我已派了天兵协助,在旁帮着改变地势,解开迷阵。防风后人正陆陆续续迁回旧址,修补封印法阵。”
旭凤道:“人力终究是有限。你这几日去上清天问了,世尊怎么说?”
不知从何时开始,上清天只接见天帝,且只有在新帝登基或出了什么连天帝也无法解决的大事时才会见一见,平日里都在关门自闭,不见任何外人,哪怕是天后和储君也不行。
这方宇宙中的大小世界的时间流速各不相同,上清天的时间流与天界的对比就与天界和凡界相似,只不过都没有夸张到“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程度,因此他虽只谈了不久,在天界看来却已离开了数日。
润玉道:“无需担忧。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自会出手解决。”
夜神切完了葱,收好菜刀,微微躬身道:“陛下和大殿下都在,邝露便先行一步,回去当值。”
“等一下。”棠樾在后面叫住她,“儿臣失陪片刻,送一送夜神仙上。”
棠樾和邝露算是朋友,这并不是个秘密。润玉一点头,道:“去罢。”
棠樾和她并肩穿过栖梧宫的回廊。不约而同地,他们就在门口站住。
邝露始终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棠樾先开了口:“你持赤霄向鸱尾君下令,让他捉拿粟老。”
邝露神色不变:“殿下果然已知道了。”
棠樾沉声道:“我是知道了,可并非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先天帝之父下的封口令,为何要延续到这一代?你本来可以装作不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迫无辜之人?”
邝露正色道:“殿下,天威不可犯。”
棠樾有些失望:“你难道忘记了父帝的教导,任何人都不应该被侮辱,被恐吓,被迫如履薄冰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