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盘着腿靠在床头,迷茫道:“她一直说我没爹,不是死了,也不是扔了她跑了,更不是嫌疑人太多不知道是哪个,而是没有。”
棠樾皱眉道:“什么叫“没有”?”
“就是她不用公龙,一个人生的我……不过这估计是她扯淡,我猜“我爹”是她的伤心事,她不想讲而已,所以就没追问过。反正我和我娘两个人过得挺好,我也没什么认祖归宗的兴致。现在想想,说不定我还真有个不知道是谁的爹。”
棠樾立刻转过头,怀疑地看着他。
风息立刻道:“不是咱陛下。你别多想,陛下一脸忠厚老实,像是抛妻弃子的人吗?”
棠樾咬牙切齿道:“什么叫忠厚老实?我父帝那叫温文儒雅!”
“是是是,我是说跟天后那种日天日地的美颜比。”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白夫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小姐姐,小姐姐正隔着门凝望着风息。白夫人看了看她,又淡淡地瞥了一眼风息,然后道:“殿下的朋友来找,被我在大门口碰到了。正好我烧了菜,不知殿下肯不肯赏光?”
原来白夫人所谓的“烧菜”就是烤全鸡,一条手指粗的长树枝上串了四只鸡,在火上烤得滴油,还没有烤熟。
白夫人一言不发地在一边翻着烤,手上那两道伤疤已经不见了。她不阴不阳地朝神厄的方向一抬下巴,道:“你又怎么人家姑娘了?见了面也不问个好,上来就要跟你道歉。”
白夫人对神厄总有种莫名的阴阳怪气,大约是之前打过一架结了梁子。
风息被她俩之间这种诡异的气氛搞得眼不知道往哪看,就盯着地板道:“啊那个没怎么样,不用道歉,我……”
神厄打断道:“是我不好。我下次……下次也不会强行送你走了。”
她又轻又快地补了一句:“我想和你说话。你不要生气了。”
风息一听前面那句话,整条龙都烧熟了,眼里都快放出粉红的光。下一秒他发现他娘在盯着他,立刻恨不得找地缝钻下去,捂着脸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跟你生气呢,咱们谁跟谁,不用道歉,哈哈。”
白夫人蓦地放下烧鸡,震惊道:“你跟她??谁跟谁???你跟谁也不能跟她……”
风息被她吓了一跳:“什么谁跟谁的,我跟小姐姐是盆友啊。你想哪去了!”
白夫人愣了一霎,便回过神来,半信半疑道:“我没想哪去,我是觉着你这德行也配和女娲后人做朋友……”
这话明着是自贬,听着像内涵,风息连忙转移了话题道:“我还没找你问罪呢,不要模糊重点。你伤好了没?”
他趁白夫人反应不及,猝不及防地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右手。白夫人轻哼一声,后退一步将他甩开。
原来她并没有痊愈,眼下大概只是用幻化之术维持着皮肤完好的表象。
风息站在边上,沉默半晌,道:“这下你真搞得我不敢出门了。”
白夫人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再让你出去,这两天正好在家陪陪你老娘。天界那些破事也不是我们这种山野村夫好掺和的,去了才几天你就差点出事?”
说罢一手提着两只鸡就往屋里走。
风息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后,边走边回过头,用口型拼命示意棠樾帮他求情。
棠樾对他暗中一点头,一落座便颇为恭敬地开口道:“白夫人,天界也并非如您所说这般险恶,只是在防风遗迹中出了意外。是在下自不量力,非要往那危险之处去,一并连累了风息兄。此番回天界不过是加封罢了,不会再有任何险境。”
白夫人皱眉道:“你们明明知道黄泉大封动荡,还要往哪里跑,当真是不知死活。那下面的东西倘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