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给天帝纳天妃的路是行不通的,只好曲线救国换一个天后。
理由也无非就那么几个:善妒,消极怠工,无所出。
真正重要的那一句“你们不能在一起,他是你的弟弟啊”反而没人提,因为敢提的已经被天帝在一千年中一个一个不声不响地整走了。
虽然这模式都已经定了下来,但枯燥无味的政务中能掺杂这么一段,也算是朝堂之上为数不多的乐趣。
棠樾在心中默数:三,二,一……
开口的是千里之外赶来的生客,仅此天家血脉的东海龙族:“陛下,臣有一事不解。当初龙族旁支中有不少天生慧根的幼龙,为何独独过继了如今的大殿下?”
说罢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棠樾一眼你个辣鸡。
第5章
万万没想到,“废天后”过气了,今天试演创新剧目“废储君”。
天帝似乎也没想到有人会如此发问。他眉峰微蹙,而后不悦道:“此事在九百年以前早已议过,前任缘机仙子夜观天象,推演出新帝所在,本座循着天象寻到了羊谷涧,将棠樾带回天宫。长老今日突然旧事重提,是何用意?”
虽然凤凰快要绝种了,这世上的龙却颇有些泛滥成灾,四海之中各有一族镇守,江河湖泊中往往也有小龙看守。
天帝是天帝,龙族是龙族,同为爬行动物却不常往来,如今东海长老提起储君之事,分明司马昭之心。
那老龙却站在那里侃侃而谈道:“历任缘机仙子口中所谓“天机”,究竟几分在天,几分在人,陛下久居天庭,不会不知。退一步讲,纵使大殿下是天命新帝,如今黄泉生变,只怕以大殿下之修为难以应对变故,恐不能服众。”
他身后忽然跪倒了一大片来自四海八方的龙族,齐声道:“请陛下斟酌。”
润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这个套路他没用过,但是千年之前,他玩过类似的。
棠樾本正低着头,默然看桌面。他听到那声势浩大的膝盖触地声,忽然抬起头,道:“父帝……”
润玉抬手把他的声音按下去,然后冷冷道:“诸位以为,既然此子不堪大任,又有何人堪为未来的储君,有资格让本座亲自教诲?”
“自然是……四海八荒,有能者皆可。”
润玉扫了发话那人一眼,为难道:“渌皎长老虽修为拔尖,可若要做储君,须得过继到天帝名下。长老两鬓斑白,还要唤我这不肖子一声兄长,怕是得不偿失啊。”
大殿上顿时一阵窸窸窣窣地哄笑声。
棠樾怔怔看着他爹,润玉也微笑着和他对视了一瞬,甚至有些俏皮地朝他一点头。他鼻尖一阵发酸,但他和他爹一样颇有点死要面子,是决不肯让人看出来的,正要再次启奏,忽然肩头被一只笑得发抖地手按住,只听风息断断续续道:“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太刺激了。小姐姐,帮咱小老弟说句话呗,都是半个熟人了,别给外人欺负了去。”
神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目光却看向了大殿门口。
风息好奇地顺着目光看过去,却没看到什么。
那长老简直恼羞成怒,面色胀红,神情中的阴冷越发显著起来,终于撕破了面具:“大殿下资质平庸,并无过人之处,陛下却多番袒护,对六界众仙之谏置若罔闻,甚至仅仅颇有微词就要被责难,莫非其中另有隐情?陛下称大殿下是在羊谷涧收养的,然而凡天之下,又有几人见过其父母?何人可证其出身?”
鸱尾君第一个拍案而起,戟指骂道:“老匹夫,你是什么东西?区区东海龙王的庶子,不过仗着自己虚长几分年岁,也敢质疑陛下品行不端?”
邝露也肃然道:“无凭无据诽谤天帝,触犯天条,天理不容。长老若是心存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