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王不是一个人住吗?嗝,我怎么,怎么听见有人在跟他说话?”

“三殿下,您喝醉了。”

“放肆,让我进去!我倒要看看,萧图南在偷偷摸摸地见谁?他死活不肯把兵权交给我舅舅,该不会跟女真有什么勾结吧?”

“三殿下慎言!”

季如雪愣了一瞬,随即便明白过来。

白天射雁的时候,自己狠狠削了季如海的面子,季如海虽然没他那个死鬼太子哥哥那么残忍,但也非常尚武,性子十分暴躁。

这季如海多半白天受了气,晚上便多喝了些酒,在营地里到处乱走,偶然听见了宁远王营帐里的说话声,再加上萧图远不肯把辽东兵权给他舅舅李征,便醉醺醺地想要闯进去,趁机找萧图南的麻烦。

季如雪正思索着,只听季如海又恼怒地喝道:“让我进去!不然我禀报父皇,说宁远王营帐私藏奸细,砍了你的脑袋!”

“三殿下,这,这……”

季如雪心中有些着急,萧图南如今身份敏感,先生又是内臣,万一被季如海发现两人秉烛夜谈,再添油加醋些什么,只怕要连累先生。

这时,他也顾不得许多了,轻轻从营帐下面掀开一个角,钻了进去。

……

林若轩刚刚问出那句话,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直接了,于是又含含糊糊道:“其实也没什么,那件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

萧图南愣了愣,随即苦笑道:“若轩啊若轩,你这般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倒让我更加为难了。”

林若轩心中直发愁,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婉转地打探消息,营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竟然是赵王季如海想要硬闯进来!

“三殿下,使不得啊!”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让我进去!”

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蹙起了眉头。

萧图南倒是十分镇定,他环顾四周一圈,低声道:“若轩,你藏到床上去。”

林若轩犹豫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他已经听见了帐里有人,待会儿发现没人,只怕会闹起来,到时候更加麻烦。”

萧图南断然道:“无妨,我应付他便是了。”

两人说话间,忽然“哗啦”一声响动,牛皮大帐的后面竟然被掀起了一个角,一个人矮身钻了进来,不是季如雪又是谁?

“殿下?”林若轩呆了呆。

萧图南也蹙眉道:“如雪,你……”

“殿下,你怎么来了?”林若轩急道。

季如雪没有说话,只极其冷静地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中间的大床上,而后一把拉过林若轩:“先生,你先躲起来。”

他把林若轩拉到床边,又盯着床上萧图南的被褥,微微拧起了眉头,而后脱下自己的披风,把林若轩从头到脚裹了起来,这才将人塞进了那堆被褥,又堆了些衣物在上面。

林若轩被硬塞进被窝,此时正是三伏天,身上堆着厚厚的衣物被褥,颇有些难受,但也只能忍耐着。

奇怪,有股雪地的味道……

他忍不住轻轻吸了吸鼻子,是了,自己身上裹着季如雪的披风,这披风是蜀锦缎面的,有种又冷又滑的感觉,上面带着一股干净清冷的味道,仿佛雪地一般,应该是季如雪身上的味道。

外面隐约传来一阵喧哗声,好像是季如海闯进来了,林若轩心中紧张,竖起耳朵听着。

先是季如海高声道:“宁远王在和谁聊天啊?都这么晚了,还这么好的兴致?”

而后是季如雪淡淡的声音:“三皇兄,是我。”

“季如雪?怎么是你?”

季如雪不解道:“弟弟想到明天的围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