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轩微微一惊,赶紧坐了起来:“谁?”
外面传来阿忠嘶哑的声音:“啊啊。”
“是阿忠,方才我让他送碗银耳羹过来。”季如雪一边解释,一边给林若轩披上外袍,又盖上被子,才沉声道,“进来。”
阿忠端着一碗银耳羹走进卧房,他把银耳羹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头发凌乱脸颊绯红的林若轩,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季如雪,胸口微微起伏了两下,阴沉沉地出去了。
若是以往,林若轩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如今却心虚极了,有种做了错事被抓到的感觉。
季如雪眯了眯眼睛:“这人怎么有些奇怪?”
林若轩赶紧道:“他就是个怪人,别管他了。对了,议和文书什么时候送进京城?”
“哦,我让严跃……”
两人便聊起了朝廷的事情,一直聊到深夜,季如雪才离去。
……
过了大半个月,朝廷终于批准了议和文书,与议和文书同时到来的,是一道召季如雪和林若轩回京的圣旨。
“谢父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两人接旨之后,回想着在辽东这大半年的日子,不由得都十分感慨。
林若轩轻叹一声:“月底就要回京了,居然有些舍不得走了。”
“是啊。”季如雪也叹道,“这一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先生可有什么地方还想去的?”
林若轩摇了摇头:“罢了,还是好好收拾行装吧。”
季如雪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道:“先生,后天就是我的生辰了,你之前说过,已经在酒楼订好了雅间。”
林若轩为难道:“女真围城的时候,那凝雨居的老板已经跑了。”
“凝雨居的旁边还有一家酒楼,就是先生以前经常去的杏花楼,我昨天路过的时候看了,还开着。”
杏花楼?
林若轩微微一呆,立刻想起了萧图南和林瓦儿在杏花楼的那摊烂事,心中不由得有些别扭,可是又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便干巴巴道:“那就杏花楼吧。”
季如雪抿唇笑道:“嗯,那先生就在杏花楼给我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