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额间的褶皱被抚平,应该会更温和吧。
真像梁旭啊。
苏宁笑了笑,停下了脚步。
她将行李箱一旋,滚轮180度转了半圈,苏宁连人带箱回到了车里。
没多久,司机就将这个青年扶上了车,他十分不好意思地对苏宁说:“不好意思啊姑娘,出了点状况,我得送这小伙子去医院,要不我找个路口把你放下?这趟路费我来出。”
苏宁白净的脸上满是真诚,她眨着纯澈的双眼,明净如洗,对驾驶座的司机道:“师傅你一会儿要在医院照顾他吗?那岂不是今天一整天都出不了车了?”
“我的航班已经错过了,可以明天再走,我帮你照顾一下他,你今天就正常工作?”
司机简直遇上了大好人:“哦呦姑娘,那怎么好意思?本来也不是你的事。”
苏宁弯着眉眼一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再说了,现在订票哪还定得到?
司机连连道谢。
车上另一个当事人一言不发。
倒不是不想开口,而是他的腿不知道刮蹭到了哪,小腿开了道口子,青色的长裤破开,破口的地方染上殷红的鲜血,到现在还不断地往外渗,总之还挺严重,此刻这位的额上已经隐隐有些冷汗了,大概确实很疼。
苏宁见状,在包里翻了翻,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她对他抱有极大的善意,但绝对不会过分殷勤。毫无杂质的、干净的脸是她最大的利器,此刻她瞪着圆圆的水润的眼,像清澈的湖面反射了细碎的微光,不经意地就展露了美丽宁静的一面。
“要擦擦吗?”苏宁说。
青年抬头看了她一眼,艰难地抬手接过,顺口说了句:“谢谢。”
嗓音清冽,没有烟雾熏染过的丝毫颗粒,跟梁旭有些不同,但也很好听。
苏宁笑了笑,湖水荡起涟漪。
青年又看她一眼,垂下头拆开纸巾的包装。
到了医院,司机大叔先是搀扶着,后来直接将人背起,苏宁一直在后面跟着。
这位二十多岁的倒霉蛋叫赵贺生,崇文大学研二的学生。
竟然还是学长,苏宁笑了,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咯?
司机走了,赵贺生的腿需要留院观察一天,苏宁将行李箱放在床底,笑容可掬地和这位赵学长说话。
她是大二的学妹,两人有了这层关系,似乎比刚才熟络了很多。
苏宁看着他说话时,总是很专注,她漂亮干净的像白莲。赵贺生有些难以言说地心动,轻轻地,浅浅地,像小石子落进心湖,“咚”地一声后缓缓沉到水底。
看吧,苏宁是很让人着迷的。
想对她产生好感,那再容易不过了。
0042 我又不能找你了吗?
苏宁没法回A市了,她还记得要给梁旭打电话说一声。
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普通病房的门口陆陆续续总有家属亲戚从她面前一边聊天一边路过。
梁旭接起电话时,就听到有些嘈杂的声音。
纯正的帝都方言,有人责怪自己的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不小心,现在要住院了看他还蹦不蹦得起来。
他拧了眉,沉声问:“你在哪?”
苏宁握着手机,如实道:“我在医院,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没赶上飞机。”
她的语气里透着小小的懊恼:“姐夫,我可能回不去了。”
梁旭问:“受伤了吗?”
苏宁摇头,是乖乖的样子:“没有。不是我受伤。”
“那你怎么在医院?”
苏宁垂头,抿了抿唇,脚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墙角线:“我乐于助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