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澜清楚得很。
一个店铺,最不需要的就是胡掌柜这种狗眼看人低,违背主子的意愿肆意妄为的人。
宁可关了燕云布庄,也要将他赶出去。
“别让我再说一遍,收拾东西滚蛋。”
“好,好,好。”胡掌柜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夫人说你肆意妄为,霸道专横,看来一点都不假。我走,其他伙计也都跟我一起走,我看你怎么运营这个布庄!”
胡掌柜硬气地收拾东西走了。
那些他一手提拔进来的店小二们犹豫了一下,也都跟着收拾东西走人了。
他们相信,没了胡掌柜的,燕云布庄算是彻底完了,还不如趁早巴结胡掌柜,顺带巴结他后面的人,再另寻一个营生。
不一会儿,燕云布庄走得空荡荡的。
李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店里,哭笑不得,问燕惊澜:“燕大小姐,你这样何苦呢?李某不过区区一个农户……”
“与公子无关,家门丑事,让公子见笑了。”燕惊澜给李想赔罪,让兰香斟了茶来,两人边喝茶边聊,“公子手中有多少布?”
“三百匹。”李想坐在她对面,不知为何有些羞赧,目光躲闪不敢看她。
但是燕惊澜目光坦荡荡,很快便算出来价格,她提了个要求:“我可以收购公子的布匹,也可以预支银钱给公子买棉花,但是公子得答应我,只与我合作,不许再另找他人,可行?”
李想说:“这样我岂不是很被动?倘若有一天你侯府不与我合作了,我生产出来的布往哪里卖?”
“不是与侯府合作,是与我合作。”燕惊澜目光如炬,“倘若侯府毁约,不让燕云布庄进你的货,那便卖给我。”
李想眸光闪闪,问:“小姐,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公子很有潜力。”燕惊澜叫兰香拿了钥匙来,取了柜台的银钱,交给李想做押金,“你也看见了,这布庄一时半会儿开不了了,你先拿着这笔银钱应急,等我寻来一个能干的掌柜,你再与掌柜的谈具体合作。”
“可以。”
燕惊澜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了,李想再扭捏就不是男人了。
他爽快地答应:“届时,我要与你签订契约,确保我们不会互相背叛。”
燕惊澜笑了笑:“好。”
她的笑容如同春风拂过,看呆了李想,李想一辈子在村里,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绝色的美人?但是他又担心冒犯到燕惊澜,只能不住地闪躲她的眼神。
“对了,我这个布有个缺点,若是长期囤积会发霉,你最好是快些。”
燕惊澜了然。
但给了他一个小提议:“你可用生石灰放在囤积布匹的库房内,防潮。注意不要离布匹太近,容易烧起来。”
李想一愣一愣的,应了声:“好。”
李想拿着银子走了。
布庄已经空了,燕惊澜只能将店给关了,准备去找柳衔枝要个掌柜的来,柳衔枝是做生意的,她用人比燕惊澜要厉害得多,与其随便找个掌柜的代替胡掌柜,还不如去求求她这个三婶母呢。
再说了,因为柳衔枝惦记着还她的人情,最近一直给她送东西,燕惊澜还欠了她的钱,是时候掰扯清楚这些琐事了。
回府路上。
兰香习惯性地掀开帘子观察外面的情况,这样不至于两眼抓瞎。
就在这时,她又看见了李想。
“小姐,你看方才那位公子。”兰香掀开一角叫燕惊澜看,“他在跟灾民说话。”
马车跟街边灾民聚集的地方离得有些远,燕惊澜这边看过去,只看见李想好像讲了些什么,一些灾民因着施粥的缘故,抢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