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看着她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说道:“我在府中多年,还从未见过三小姐这般活泼可爱呢。”

燕岁阳回了莲香院,迫不及待地便打开荷包,拈了一块尝了,又看一旁的莲姨娘,举着果脯问她:“姨娘,你要不要尝尝?可好吃了。”

莲姨娘刚喝完安胎药,嘴里苦得很,接过尝了,酸酸甜甜的果脯缓解了口中的苦味,难受的身子也舒坦了一些。

她又吃了几块,才想起来问:“这是哪儿来的?”

燕岁阳嗦了嗦手指,说道:“大姐姐给的。”

莲姨娘的眼皮不安地跳动了起来,她揉了揉眉头,安抚自己只是多虑了,但还是期待地问燕岁阳:“可有人看见你去大小姐院子里?”

“我与大姐姐又不是仇人,何必这般偷偷摸摸地去?自然是有人看见的。”

燕岁阳毕竟年纪不大,虽然长期被杨佩环母女苛待,但心思单纯,总是容易把人往好处想。

自从退婚后,便日日往景鸿院跑,从不遮掩。

大姐姐一个人在府中,其他姐妹都不敢搭理她,若是她也不去找她玩,大姐姐得有多寂寞啊。

莲姨娘心中那点不安便越发地沉重起来。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吃过了景鸿院中的东西。”她起身,想要回房间歇息会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忧虑过重,竟然开始觉得小腹发紧,肚子开始痛了起来。

“姨娘?姨娘你怎么了?”燕岁阳连忙起身扶住她,大喊来人,“救命!姨娘流血了!”

莲香院坐落在侯府的不起眼的角落里,平日里有点什么事,想叫人,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偏巧今天燕岁阳这一喊,便引来了路过的管事。

管事妈妈进来一看莲姨娘见红了,连忙喊来其他人,将莲香院团团围住:“府医都说莲夫人胎相好,必定是被人动了手脚,把莲香院给我封锁起来,一个人都别给我出去。”

而后,又把目光落在燕岁阳尚未收起来的荷包上:“还有,她今日吃了什么,通通给我看紧了,府医来了,可都得给我查清楚了。”

莲姨娘疼得满头冷汗,抓住管事的衣摆,哀求道:“快去请府医,说不定这孩子还有救。”

不知是不是管事慌乱起来忙忘了,莲姨娘见她吩咐了一大堆事情,却偏偏忘记了要请府医,不得已只能出声提醒她。

管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又看了一眼她身下的血洼,说道:“你放心,我这就叫人去请府医。”

西侧院内。

侯府这些天算是喜事连连,老夫人的身体也康健了不少,平日里口中没有味道,喝着药也不觉得苦,今日喝了药,莫名地觉得口中苦涩。

恰好这时,景鸿院送了果脯过来。

“澜姐儿有心了。”老夫人叫孙嬷嬷给她拈了两块,含在嘴里抿了一会儿,过了过味又吐了出来。“只可惜我人老了,府医叫我少吃这些东西。”

人这一生就这样。

年轻时吃不起,好不容易等到吃得起了,身上又大大小小的毛病,要忌口。

就在老夫人叫孙嬷嬷将果脯包起来,下回再尝时,院外传来一个慌里慌张的脚步声,老夫人抬头,便见一个眼生的丫鬟跑进来,跪在地上:“老夫人不好了,莲姨娘落胎了!”

“怎么会!”老夫人惊讶地站起来,却不想胸口变得十分的沉闷,好像有一只手正紧紧地攥着她的心脏,用力地扭曲她的内脏一般。

她两眼一闭,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

“老夫人!”

老夫人昏死过去,一时间,西侧院也乱了。

莲香院被层层包围住了,想出去也出不去,但是府医迟迟不来,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