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就如同一个关心过度的老父亲,而不是一个君王对待一个皇子。

也难怪在那梦中,太子薨逝过后,权势扩张最快的会是从前无欲无求远离朝堂的六皇子,背后应该有皇上的扶持。

“回陛下的话。”燕惊澜迅速想好了说辞,“臣女与瑞王不过一面之缘,瑞王素喜土木之术,臣女不过是略有涉猎,交谈过几句。旁的事,兴许是有心之人故意挑起,臣女并不知情。”

“你略通土木之术?”皇上手指轻敲两下桌面,“母后这寿康宫朕瞧着总有些不舒心,你既懂这些,不如说说看,该如何修缮?”

这是刁难。

邵华年担忧地看了一眼皇上,又用哀求的眼神去看太后,请她帮帮燕惊澜。

太后别开了眼睛。

旁的事还能求求情,但涉及六皇子的事,她这个老婆子说的话并不管用。

若管用,六皇子根本生不下来。

相比起邵华年的担忧,燕惊澜却没有一丝慌张,她抬眼看了一圈寿康宫内里的结构,又跟皇上请示了一番,走到外面去看寿康宫外部的结构。

再进来,她语气笃定道:“陛下,以臣女看,这寿康宫内部并无不妥,所用材料皆为黄花梨木,结构亦是精妙,冬暖夏凉。若非要说一个缺点,臣女觉得,外头的青瓦,应当换为颜色明亮的琉璃瓦。”

前朝建筑多用青瓦,而大庆更喜用橙色琉璃瓦。这寿康宫多年不修葺,上头还是用的青瓦。

皇上沉默了一下,又问:“老六告诉你的?”

“臣女与六殿下从未言及寿康宫的修葺。”

“罢了。”皇上喝了一口茶,起身,“朕乏了,就不打扰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