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们便有救了。

明明她计划得滴水不漏,怎么就失败了呢?

四夫人林方文本只是随着杨佩环过来看看热闹的,没想到侯府门口竟有御医主动上门为她们的孩子诊治。

但这个御医却被杨佩环给骂跑了!

她急忙喊道:“太医请留步。”

又问杨佩环:“二嫂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混人拿着大嫂的信物找上门来了吗?你为何说大嫂与这位太医有首尾啊?你快解释清楚啊!”

燕育林气得直骂:“荒唐!”

杨佩环百口莫辩:“我没有啊,我没有说大嫂跟这位太医啊。哎呀,我们不是来捉闹事的混人的吗?”

众人这才想起此次出来的目的。

“那个上门闹事的混人呢?”

“哪有什么混人?”

“门房呢?把门房叫过来!”

众人又是一顿手忙脚乱,却发现初时到老夫人院中的门房不见了,其余门房脑袋晕乎乎的,像是才睡醒,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

杨佩环直呼她被人算计了。

燕育林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整个侯府都在你的掌控之下,哪有人算计你?方才我也听得清楚,分明是你张口就污大嫂清白,杨佩环,你究竟想做什么?”

杨佩环有苦难言。

她的那些谋划计算,通通都不能与侯爷说,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承认是自己失言:“方才是我心急,一时失言。”

她连忙转移话题:“还是治病要紧。”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大家同意将燕惊澜她娘葬入别人的祖坟里,而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燕育林不知她的算计。

一听也觉得治病更着急,这才放过了她,整了整衣衫,朝张太医走去。

他意外成了侯爷,根基本就浅薄,时常担心哪天皇上又收回成命剥夺了他的爵位,所以朝堂上行事向来小心。

他不是不知道侯府中小孩尽皆高烧不退要请御医。

他只是害怕被人奏一本僭越之罪。

所以跟老夫人一样,能躲着就躲着,当不知道。

可如今太医主动上门来了,他又怎么能在得罪人之后就让他走呢?

“张大人请留步,贱内方才失言,并不是针对张大人,还请大人不计前嫌,到我府中为小儿医治。”燕育林身为侯爷,却向太医行礼。

张太医冷哼一声,并不答应。

“我奉安阳郡主命令而来,区区侯府还不配叫我亲自过来问诊。尔等今日这般污人清白,这事儿没完!”

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急得燕育林额头直冒汗。

偏生杨佩环还要来添乱:“侯爷,你求他作甚?孩子们生病,饶是御医也治不好!道长说了,这是邪祟作祟,得去了邪才能好。”

她这话把张太医气得半死,越发不肯下车来了。

燕育林怒道:“你整天就知道信那道长,若道长那么厉害,为何岁丰的病仍旧没有好?”

“自然是因为邪祟未除。”杨佩环急切地说道,“侯爷若不信,那道长就在偏厅候着,可随我去见他。”

“究竟是什么邪祟这般难除?”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燕育林夫妇回过头,见燕惊澜款款走来,脸上带着微笑,直视杨佩环的双眸,“婶母该不会是想说,那邪祟是我吧?”

杨佩环喉咙微动。

就算她是那样想的,但是也不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燕惊澜仍旧淡淡地笑着,走到张太医面前,屈身行礼:“见过大人。小女托安阳郡主请太医过府,为弟弟妹妹诊治,有失远迎,请大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