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叫来桂香,“给我梳妆,我得进宫一趟。”
桂香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进宫了?这皇宫可不是小姐说想进就能进的啊。”
“我自有办法。”
桂香手脚麻利地给燕惊澜梳了头发,又找出最得体好看的衣服给她换上。
燕惊澜命人套了马,径直往昌平公主府去。
来到公主府,她命人通传,要见安阳郡主。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安阳郡主一定会见她,若是这里行不通,她就得去定国公府求定国公夫人了。
门房进去通禀时,燕惊澜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一想到接下来杨佩环会做什么,她就心急如焚,坐卧不安,生怕自己赶不上。
好在没多久,门房回来了。
“安阳郡主请您进去。”
燕惊澜在公主府下人的引导下来到了花厅,一眼便看见端坐上首的邵华年。
邵华年见是她,笑得眉眼弯弯:“燕姐姐今儿怎么有空来寻我了?可有要紧事?”
经过裙幄宴短暂的相处,邵华年对燕惊澜很有好感。
但是燕惊澜并不知道,她恭恭敬敬地行礼,说出自己的来意:“我府中弟弟妹妹尽皆生病,想求郡主传唤一名御医到我府上救治。”
“当真?严重吗?”邵华年问。
燕惊澜:“高烧不退两日有余,京城名医请了个遍,但都无法退烧。”
“你别急。”邵年华扶着燕惊澜到椅子上坐下,叫来侍从,解下腰间令牌递过去,“拿我令牌,到太医院请御医过来,速度要快。”
侍从领命而去。
燕惊澜忧心家中,便起身告辞。
她向邵华年道谢:“郡主大恩大德,惊澜没齿难忘,改日再登门道谢。”
“燕姐姐不必这般客气,救人要紧,一会儿御医到了,我差人送他到你府上去。”
“多谢郡主。”
燕惊澜又急匆匆地往回赶。
杨佩环连日来,既要照料儿子,又要照料发烧的女儿,忙得团团转,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听闻三弟妹柳衔枝抱着孩子逼老夫人请御医。
杨佩环冷笑:“愚蠢的东西,光请御医有什么用!是我们府出了邪祟,得去了邪祟才能好起来。”
说话间,门房遣人来回话。
“夫人,流云观道人到了。”
杨佩环面色一喜:“高人可算是到了,快快随我去迎接。”
一行人便到门口亲迎。
那高人着深蓝色道袍,手持一柄拂尘,美髯垂至腰间,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方一进门,便问:“家中可有丧葬之事?”
杨佩环惊讶地瞪大眼睛:“道长果然神机妙算。我家大嫂三年前郁郁而终,老夫人怜她,命人将她停灵寺庙享受香火供奉,时下正在准备将她安葬。”
道长摸了摸胡子,点头:“这便是症结所在。”
“还请道长指点迷津。”
道长说:“嫂夫人壮年早逝,又郁结于胸,故而生怨。从前在寺庙中享受香火,还能压一压她的邪气,如今怕是骨肉归乡,又要将其葬入祖坟,于是邪气四溢,开始冲撞家族后人了。”
杨佩环佩服不已:“道长果真神机妙算。”
她那大嫂因儿子失踪,终日郁郁寡欢,最终撒手人寰。
当时她就觉得不吉利得很,连带着燕惊澜也一同送出府去,这三年,她夫君连升三级,女儿左右逢源,儿子健康活泼。
可现在呢?
燕惊澜才回来多久,儿子变成如今痴傻不说,女儿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可不就是道长所说的,被邪祟冲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