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澜被冻得浑身发抖,却不忘回嘴:“两次。”

绘制暖阳行宫图时那次也要算上。

“你若是有需要,本王会答应你一个要求。”虞泓瑞瞥了眼昏迷不醒的燕岁安,想离这个是非地远一些,便说,“本王去寻医师过来。”

“麻烦殿下了。”

燕惊澜将燕岁安平放在地上,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于是将她脸面朝下放着,用石头垫起她的腹部。

腹部受到挤压,燕岁安哇地一声吐了许多水出来,但是人还是没有转醒。

燕惊澜正苦恼接下来应该如何时,远处有一个夫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有人落水了!”

便有人朝这边过来。

燕惊澜分出一半的衣袍为燕岁安挡着。

跑得最快的那位夫人认出了燕惊澜,唤道:“忠勇侯府小姐落水了。”

杨佩环本来也是想凑个热闹,听见是自己府上的人落水,心里诅咒若是燕惊澜落水便好了,一边往这边走来。

谁知却见自己女儿脸面朝下,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杨佩环大脑一下子空白。

又看燕惊澜亦是一副湿淋淋的模样,身上还披着一件干爽的衣袍,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给她就是一巴掌:“你这个孽障,你害得岁丰痴傻不言还不够,还要害死岁安吗?”

“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偿命!”

燕惊澜蹲在地上一时没有注意,被打了个正着。

一侧脸颊肿了起来。

杨佩环打完她,又去扯她的外袍,幸好这次她反应快,用力压住了披风下摆,不然她就要以这副湿淋淋的模样被人看光了!

她压抑住怒火,提醒杨佩环:“婶母,有什么话我们回府后再说,诸位夫人小姐都在这儿看着。”

忠勇侯府根基浅,本就遭人看不起。

除了他们大房二房,三房跟四房也有孩子呢,不该受她们的牵连。

可杨佩环纵使当了多年的侯夫人,却也没有学会上位者运筹帷幄的思维,她见燕惊澜这般鬼鬼祟祟的,便觉得她心里有鬼,定要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

“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儿说!回什么府?若这事不查个水落石出,谁也别想回府!”

杨佩环就像泼妇闹街一样无理取闹。

燕惊澜看见有几位夫人小姐捂着嘴偷偷地嘲笑她。

可杨佩环一无所觉。

她将燕岁安抱进怀里,心肝儿喊了几声,见岁安仍旧不醒来,越发怒火中烧,将矛头对准燕惊澜:“说!为何要害岁安?”

“我没有害她,她落入水中,要不是我救起她,她早就死了。”燕惊澜冷冷道,“我救人还救出仇来了。”

“胡说,好端端的,岁安怎么会落水呢?”杨佩环怒道。

她知晓自己的女儿,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去做。

如今生死不知地躺在这里,绝对是燕惊澜在作妖!

旁的夫人听了,亦觉得有道理:“在场就你二人,你说不是你推的,可有人看见?”

“若是无人看见,又无证据证明不是你推的,按大庆律,残害手足可是要枭首示众的。”

“小小年纪,真是恶毒。”

杨佩环被提醒,顿时激动起来:“对,报官,必须报官!这种残害手足的蛇蝎女人,必须斩首!”

说罢,便叫自己随侍嬷嬷去报官。

嬷嬷领命而去。

诸位夫人见她来真的,不由得面露惊讶,摇头叹息。

这忠勇侯府果然名不副实,浅薄粗鄙得很,家宅内斗不说,竟然还真的报官,当真可笑。

但杨佩环是感受不到这种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