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连忙应声:“听到了。”

“这么小声是怕我听见啊?”杨佩环狠狠地拧了一下玉芳的手臂,疼得玉芳的小脸煞白,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杨佩环心里这才总算舒服了些。

院中多了好几个仆从,杨佩环的生活不但没有变轻松,反而变得越发不方便起来,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着,生怕燕惊澜会安排她们下手害自己。

没过几天,杨佩环精神萎靡了下来。

偏巧这时,她身边最后一个婆子因吃酒赌博被燕惊澜逮了个正着,杀鸡儆猴,被逐出了侯府。

杨佩环身边除了那三个丫鬟,便全是燕惊澜的人了。

于是她夜里更睡不着觉了,连一直带在身边照顾的儿子也只好送回翩鸿院去,好歹翩鸿院中的人都是她的人。

但倘若她想去翩鸿院小住,这群丫鬟便都会乌泱泱地跟过去,为了儿子的生命安全,她只能捏着鼻子回到东侧院住着。

可这样的日子她实在过不下去了。

她去找燕育林闹,燕育林斥责她无理取闹,总盯着燕惊澜不放,燕惊澜为了侯府尽心尽力,她这个婶母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锦衣玉食,犹不满足,简直是一头喂不饱的白眼狼。

那一瞬间,世界好像颠倒了过来。

从来都是燕惊澜被骂白眼狼,靠杨佩环辛辛苦苦打理侯府,她却盯着杨佩环不放,整日担心她会害她。

可现在情况却反了。

燕惊澜知道后,心里并没有快意。

因为还不够。

没有从杨佩环身上剜下一块肉来,那就是不够的。

杨佩环浑浑噩噩地回了东侧院中,当晚便有些低烧。

夜里。

杨佩环喉咙烧得难受,命玉芳拿水来。玉芳推开门,从外面呈了一壶凉水,伺候着杨佩环喝。

杨佩环正要喝,忽然见外面有道白影飘过,顿时大惊失色,拍着玉芳的手:“外外外面是什么?你快去看看!”

玉芳放下水壶起身查看:“没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夫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

玉芳回过头来看向杨佩环,就在这时,白影再次飘过,杨佩环尖叫一声:“你快看!又来了又来了!”

哪知玉芳转过头去,表情疑惑不解:“没有啊?夫人您到底看见了什么?”

杨佩环怒不可遏,起身抬手就给玉芳扇了过去,玉芳嘴角立刻肿得老高。

“没用的东西!那么大一个白影你都看不见,还得我自己来看。”

她没穿鞋,就这样光脚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不住地打量,一边大喊道:“出来!少在那里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我不怕你!”

玉芳脸色惨白:“夫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杨佩环的声音把睡在耳房的人都给吵醒过来,纷纷探头出来,“夫人怎么了?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杨佩环数了数人数,除了刚被逐出去的婆子,包括玉芳在内一共11人。

必定是燕惊澜在装神弄鬼。

“滚出来!”杨佩环又喊了起来。

“夫人你别这样……”玉芳捂着嘴巴,眼泪默默地往下流,“自从玉芬死了,您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快醒醒吧夫人,这里没有人要害你。”

“不可能!燕惊澜就要害我!”杨佩环有一瞬间都觉得是自己不太正常了,可她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没有错,燕惊澜一定是想害她的。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可是院中的丫鬟们神色镇定,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缓慢地回过头去,一张带血吊舌的女人脸猛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