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陪你了。”还是那样温暖的声音，忽远忽近。

许娟然想要拉住她，却只触碰到一片虚空。

“接下来的路，就只有靠你一个人走啦。”那人说完便回到了隧道里。

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但是许娟然没来由地相信，他在说让她别怕。

然后，天亮了。

0029 Chapter29 【自毁】

刘家娟确实是在早上才看见姐姐的短信的。他很奇怪为什么姐姐突然约他去学校楼顶。正想打电话去问问，看了眼时间才发现今天起晚了，赶紧先换衣服下楼。刘家娟决定还是去姐姐学校一趟，或许姐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在学校楼顶才方便说。所以他也就不问原因了，直接给姐姐回了个“好的”，就开始大口吃起早饭来。

郑凯旋看他吃得有点急，问他怎么了。刘家娟说：“等会九点半要去姐姐学校一趟，我吃完向班主任临时请个假。”

郑凯旋抬头看了下餐厅的时钟：“现在差不多快九点了，你要是坐公交过去会来不及的，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刘家娟听到后就笑了，这才肯细嚼慢咽，吃完饭便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假。

上午九点，重点中学实验楼楼顶。

当刘福军匆匆赶到的时候，许娟然已经早就在楼顶等着了。

许娟然看完弟弟的短信后，就把手机关机了。她坐在楼顶一处凸出来的石墩上，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有点乱，但衣着还保持着干净。她一只手压着被风吹起一些的裙摆，另一只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刘福军坐下。

许娟然看了眼满眼通红的刘福军，好奇地问道：“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吗？”

刘福军点点头：“是的。”

许娟然也没过多追问下去，而是直接开口切入正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刘福军声音有点哑，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把毒下在哪里？”

许娟然回答：“在冰块里。毒药融到水里，再把毒水冻起来，喝的时候毒药慢慢溶解，这样就不会一开始就中毒。然后我们找个机会离开，等他们毒发的时候我也就不在现场了。”

刘福军哦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接着问道：“所以昨天晚上的约会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你不是真心想要和我约会，你只是想要离开包厢。”

许娟然叹了口气，说：“一半一半吧，我确实需要离开现场，就算不和你约会，我也会找机会带你离开，去看电影，去散步，或者直接装病回家都行。反正都得离开，约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福军悄悄把手上的污渍擦在裤腿上，思考下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一夜没睡，想了很久，也做了很多事情。临出发前突然又想起来要给许娟然准备一个背包，花的时间有点长差点错过约定的九点。他急匆匆地赶来学校，路上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这次他不会再和许娟然说他很痛了。

他想到了许娟然刚刚的回答，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你会带我离开？你既然要走，找借口回家让我留在酒吧里也不是不可能啊？我昨天晚上悄悄去医院看了下情况，震哥和丁小梦已经死了，有些人中毒情况很严重…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你会带我走？”

许娟然抬头看了看天空：“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吧…有时候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我觉得我对你已经挺残忍的了，就没有必要再让你中毒了。”

刘福军听到这个回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问。

许娟然侧头看了他一眼，看他不提问了，正好自己也有想聊的话题，于是主动开口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很难过？所以一夜没睡？我今天醒得也挺早的，路上想了很多，正好借这个机会和你聊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