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凯旋想过他会逃，会拒绝，甚至直接被他吓哭，但唯独没想到，刘家娟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

真是小孩子啊…

他往前坐了一点，认真地看着刘家娟的眼睛，深邃的眼眸像是要把他看穿：

“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在练习告白，我是在跟你说，刘家娟，我喜欢你。”

为什么？明明他把郑凯旋当哥哥，当亲人，甚至当作是未来姐夫，结果这家伙竟然对他当众表白了？

刘家娟想问，却又问不出口。郑凯旋眼神坚定，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和你姐很像。”郑凯旋往后靠了靠，还是深深望着刘家娟，刘家娟的眼神却有些闪躲。

郑凯旋继续说：

“你们都是很纯粹的人，不像我，明明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却以为自己摸透了这个社会的法则…刘家娟，你让我感到羞愧。”

刘家娟抬起头，他显然无法理解郑凯旋所谓的“法则”究竟是什么意思。跟以往温柔的鼓励不同，郑凯旋这番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夸他，也不像是在骂他。

“所以，我更想靠你近一点，想看看你和我到底有什么不同。刘家娟，你真的很不一样，我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很多不同的感觉。同情？心疼？牵挂？我试图躲起来自己想明白这些事，结果却发现，我就是喜欢你啊…”

郑凯旋说完，长舒了一口气。他靠在椅背上摸着下巴，那表情竟然是在害羞。

“你不必马上答复我，不懂这些事也没有关系。我会对我说过的话负责，也会对你负责。这是我第一次表白，你最好想清楚再拒绝我，刘家娟。”

他像是在下达命令般，而语气和眼神又是那么温柔。刘家娟真的不懂了，他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

他下意识捂住了肚子，却发现那里不是胃。

是心脏。他的心跳得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他以为推掉所有的情书，就可以避免去思考这些问题，结果还是躲不掉…这和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不同，这次是一个成年男性在对他表白了。

刘家娟从前依赖姐姐，现在又依赖着郑凯旋。他总是温柔地对他，刘家娟努力回想着郑凯旋对他说过的话，他送他狮头吊坠，带他去了很多不错的餐厅，还带他去狮队参观…短短一个月，回想起来都是些轻松愉快的回忆。

刘家娟以为这就是亲情，直到今日才猛然发现，自己对郑凯旋的依赖好像多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凯旋哥对所有人都冷着一张脸，唯有在他面前才特别温柔。他在他面前丝毫没有少爷的架子，会耐心倾听他的烦恼。刘家娟享受着这些小小的特殊优待，这让他感觉到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有人会在意他，心疼他，他甚至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这种甜丝丝的感觉。

刘家娟甚至不愿意去想，如果郑凯旋将来成了他姐夫，也会对姐姐这样温柔吗？他在他心里，会不会变得不再特殊了？想到这，刘家娟心底又涌上一股对姐姐的愧意。

刘家娟赶忙问：

“那姐姐呢？你不是说和姐姐定了娃娃亲吗？”

“我不喜欢女的。”郑凯旋笑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那男的也不行啊！别人会怎么看你？你的家人，会怎么看我？”

“我不喜欢女的，对男的也没兴趣。我喜欢的是你，刘家娟，你就是你，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刚才在车上，凯旋哥没头没脑地问了他一些奇怪的问题。他是在紧张吗？他们都在意着对方，害怕对方被别人抢走。感情的问题太过复杂，他却觉得这样和对方纠缠着眼神和命运，沉溺在时光中，如果是面前的这个人，他不愿意再抽身了。

刘家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