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那股心痛自动屏蔽,斩断她所有的知觉,她眼睛就一直木然地盯着外面。

期间霍尧和另一波队伍汇合,得知越南和猴子都因为这女人死了,陈川想要杀了她,霍尧直接把他踹跪在地下。

连织眼神一直都空,哪怕是感知到这群人浓浓的杀意。

霍尧将大钊交给他们,陈川让他一起走。

霍尧道:“警方通缉的是我,你们跟着我才是死路一条,出了这条雨林你们往南走,有船在等着你,陈川你在安克劳那里露过脸,以后不能再用这张脸和这个身份。”

陈川眼睛通红:“尧哥!”

霍尧咬牙:“走!”

十几个人都和他生死交情,当然不愿意走。霍尧猛然拔枪,在他脚边砰砰砰开了好几枪,旁边几人都被吓到。

他眼底黑沉,充满戾气。

“我再说一次走!不然别怪我心狠。”

十几个兄弟最终走了。

霍尧上车就见她头靠在窗边,双眸毫无波动,嘴唇干裂得已经起皮。

他解掉她手里的绳子,同时扔给她瓶水。

“喝水!”

连织毫无反应。

人突然被扯过来带向他,霍尧面无表情道:“你是想我亲自喂你?”

瓶盖被他拧开,他作势真要用嘴喂她。

连织睫毛动了动,沉默接过,然后一把泼回他脸上。

她眼眶通红而冰冷,就瞪着他,大有要杀要剐自便的意思。霍尧抹掉脸上的水渍,出乎意料却没有大发雷霆。

他油门一踩,车子继续往山里深处开,最终停在一处茅屋前。

大概是谁雨季搭建的茅屋,在天气正常时便无人居住。

连织不想跟他走,然而手腕被绳子绑着,霍尧绳子一拉,她也只能被迫往前

连织眼神怨毒,声音冰冷,“我不懂你现在还多此一举做什么,难不成还犯贱没被骗够?”她已经自暴自弃到想要激怒霍尧,谁料霍尧并没有反应。

他漆黑的眼睛恍若一汪深潭,讽刺道。

“你想杀了你,好放你去和沉祁阳团聚?”

连织心脏猛然刺痛,身体机能强制屏蔽的痛苦成千上倍涌上来。

她死死瞪着他。

霍尧嘲讽勾唇:“他只怕已经摔下悬崖成肉饼了吧?山林晚上常有野兽出没,闻着味会把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连织眼眶通红,恨不能喝他的血。

“你那个同伴也一样,还有郑邦业临死前你知道是什么样子吗?他就趴在地上爬啊爬,想要速效药去救自己一命,结果还是死了。”

两个人都撕掉伪装,毫不留情往对方心窝捅刀子。

霍尧眼底似有猩红之色,连织正等着他失控。

谁曾想他却冷冷扯唇,绳子狠地往前拽,连织又被迫踉跄着跟他走。

茅屋里有人住过的痕迹,而他车上有食物,简单生火就能烤来吃。这几天他们交流很少,连织不告诉他为什么非得让他死,他们除了互相讥讽再没有别的话可讲。

多数时候他们一个坐在屋里发呆,一个坐在门边看天。

一天三餐霍尧管够,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话。

人在安静的地方时间流速就会变得很模糊,今天是第三天,还是第二天了?

连织拿脑袋放膝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她转头望着窗户漏进来的微光,没有其他的事情去转移注意力,心脏里的痛便只能溃烂不停任由其滋长。

沉祁阳死了。

光是这个念头涌回,连织痛得蜷缩到一起,都压不下那股心绞痛。

想他,脑子里面都是他...

泪水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