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魇要一辈子都折磨着她。
这些口头安慰自己的话哪怕重复一遍又一遍,可恐惧并不会有半分减少,刻意目睹他人的死亡和踩死一只蚂蚁不同。人的心理无论强大到什么地步,都无法对同类变成尸体完全熟视无睹。
她将灯光调到最亮,在墙角蜷缩成一团,将脑袋深深埋在膝盖深处,最脆弱无助的姿势。准备接受又一个不眠夜。
突然旁边的电话发出不间断的震动。
都快半夜两三点了,是谁?
连织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是宋亦洲。
她接通后放在耳边。
“睡不着是不是?”他问。
男人声音低低的,挟裹着风声,穿过拖长的白噪音一下子钻进她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