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沉希以牙还牙,如今沉希骤然没了沉家庇护,想无声无息杀掉她易如反掌。

大抵等这天太久太久了,如今骤然实现,百感交集涌上心头。

她曾以为自己会很痛快,可不只是痛快,还有悲恸,空落。连织想起上辈子入狱那段日子,为妓时,染毒时....还有无声无息沦为一抹亡魂。

大概死的时候都没人会在意她。

无论她如何报仇,过去种种痛苦都发生了,也终究只是她一人记得罢了,无人懂得也无人诉说。

她呡紧嘴唇,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落下。

房内悄无声息,只有微黄的灯光源源不断地扩散。

门推开了一道缝隙,沉祁阳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灯光如薄雾覆盖在他深邃的面容之上,也衬得他深黑的墨瞳如同火苗般荡漾,安静如斯。

他常以吊儿郎当示人,或顽劣不经事或野性浪荡,但没有一次只静静地站在这,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像棵岿然不动的参天大树。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婆孙两,她伏在老太太的肩头,明明如此亲密的动作,却有源源不断的泪从她眼角滑落,沾湿枕巾和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