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触目惊心的溃烂再一次于他眼前浮现,兰舒蓦然闭了闭眼。
哪怕是医疗高度发达,连四肢和肾脏都能再生的今天,却需要整整两年时间才能治愈的伤到底该有多痛?
兰舒不知道,但他知道眼前人的情意自己不能接。
不,那应该还不叫情意。
面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看起来对他只有厌恶的人来说,那只能算是生理冲动,不能算喜欢。
可哪怕是冲动……此刻也有利用的价值。
兰舒睫毛微动,半晌含着血缓缓抬眸看向龙乾。
那实在是一个脆弱又绮丽的角度,哪怕龙乾装得再怎么不为所动,见状还是不由得一愣。
“刑讯逼供确实不失为一种办法,不过……”那漂亮到极致的Omega宛如梦魇般反问道,“你确定要把这个机会放在这里?”
龙乾眼神骤然暗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兰舒轻声道:“我还以为你有更想问的话,比如”
龙乾最看不得他这副明明身处下风还游刃有余的样子,当即掐着他的下巴道:“比如什么?”
Omega被迫仰着脸,唇角还挂着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比如我的丈夫。”
空气突然凝滞了。
龙乾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降到了冰点,他死死地盯着怀中人的眼睛,几乎抵在了兰舒的脸上,语气阴森得好似要把他吞吃入腹一样:“学长,我对你那个狗屁前夫,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把姿态拿得无比足,好似真的无动于衷一样。
兰舒轻飘飘道:“是么。”
龙乾终于被他这副模样激怒了,恼羞成怒之下什么话都敢说:“你不愿意承认当年的诺伊就是你,到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是为了隐瞒背后的原因?”
兰舒心下猛地一跳,哪怕是表面上伪装得再好,可如此近的距离下,龙乾还是一瞬间便捕捉到了他的异样。
……脑子太灵光也惹人讨厌,兰舒垂着眼睛如此想到。
原本暗流之下的隐情被人没轻没重地搬上台面,兰舒陡然闭了嘴,苍白着脸色别过头,脸上寡淡得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嘴角的鲜血红得刺目,俨然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本就凝滞的气氛一下子僵持在了这里。
龙乾看见兰舒这副模样就来气,忍不住舔了舔虎牙,但他深知若是兰舒当真不想说,哪怕被磋磨致死,恐怕也不会泄露出一个字。
毕竟兰舒就是这样一个骨头硬到咬碎了吞下去都能扎穿喉咙的人。
……不能把他逼得太急了,得想个松弛有度的办法。
龙乾在狭窄的空间中一眨不眨地看了那人良久,突然松了语气:“既然学长不愿意说……那便罢了。”
兰舒闻言一顿,显然不相信他能有这么好心,当即抬眸看向他。
“不过,”龙乾果不其然紧跟着便道,“学长这么大一个秘密在我手里,不会哪天灭我的口吧?”
兰舒闻言垂下眸子:“……不会。”
似是被他难得一见的顺从给讨好到了,龙乾满意地笑了一下,却依旧没有松开桎梏兰舒的双手,人也没退开。
兰舒见状暗骂一声,心说这王八蛋几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难缠:“……你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龙乾轻描淡写道,“我从始至终的目的只是进校队而已。”
言下之意,是兰舒一直在用权力阻碍他,可兰舒闻言没有丝毫愧疚之意:“那你现在通过测试,得偿所愿了。”
龙乾想要的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学长,我要进的可不是预备队,而是真正的校队。”
眼下学校选出的只是预备队名单,最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