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管壁的前一秒,突然间

“验证通过。”

冰冷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

兰舒略显迟钝的大脑一怔,尚未反应过来,一声巨响骤然在他耳边炸开。

“砰!”

外面一道闪电划过,什么人竟一脚踹开了屋门,砸在墙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兰舒大梦初醒猛的一颤,立刻收回指尖,愕然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来者。

那人逆着光反手摔上门,如同恶鬼一样一步步向他走来。

!?

屋门自动落锁,这一方空间瞬间成了一个和外界隔绝的密室,仅剩下了他们两人。

Alpha身上的浴袍大敞着,肌肉偾张得让人头皮发麻,但他的神色却是冰冷的。

滔天的怒火在一路上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沉淀,当真到了这一刻时,龙乾浑身上下沸腾的血竟突然间凝滞下来了。

“学长,”他在床边站定,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冰冷,语气阴森得好似从地狱中爬出来一样,“你口口声声说要打抑制剂,现在背着我这是在做什么?”

电闪雷鸣下,兰舒被吓得魂飞魄散,那一刻连发情期的情.潮都被吓得一扫而空,他下意识把怀中的照片往被褥中藏。

“我正准备打……你回来干什么?”兰舒情急之下话都有些说不稳了,“……来拿药?”

他很明显看出了这人的不对劲,生怕话说重了刺激到他。

可他再怎么谨慎,却没料到手下一个无意识的动,居然能彻底激怒龙乾。

怒不可遏的Alpha突然单膝跪在床上,抬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

兰舒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

龙乾来的路上不知道是以怎样的速度,那件浴袍在他身上摇摇欲坠,根本挂不住,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瞬间撞在了兰舒脸上。

兰舒被他撞得七荤八素,一下子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龙乾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眼神中酝酿让人心惊的阴暗:“我没病,不需要吃药。”

他洗澡时摘了后颈的Alpha抑制贴,此刻不正常的信息素弥漫在空气中,柠檬的酸味几乎压倒了一切,酸得人口舌生津,头皮发麻。

兰舒从他入门那一刻就闻出了他的不对劲,眼下回过神后更是毛骨悚然。

便是当年最疯狂的那一个月,龙乾也没有进入过易感期。

眼下,这人的易感期撞上自己的发情期,兰舒简直不敢想稍微出点差错将会发生什么事。

他吓得喉咙发紧,又不敢激怒龙乾,只能故作厉声道:“你易感期到了……”

龙乾根本不听他说话,一手攥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敲了敲他怀中的照片:“这是什么?”

兰舒被他这个动作吓得头皮发麻,呼吸都在颤抖,却强撑着体面道:“……跟你没关系。”

“不敢说?我告诉你。”龙乾冷笑一声,抵在他被发情期折磨得湿漉漉的脸上,一字一顿道,“这是你那个死人前夫的遗像。”

世界似乎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带着雨声都如潮水般褪去。

兰舒像是刚刚被上了发条的人偶,缓缓抬起眼睛,嘴唇又湿又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透着股无辜的茫然。

……他在说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

一道惊雷在窗外响起,原本绵绵的细雨变成瓢泼般的大雨,兰舒骤然回神。

龙乾怎么会知道……!?

那一刻他心头掀起了比窗外暴雨更大的惊涛骇浪。

难道趁着自己睡觉,这人其实早就偷看过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