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十二郎低头,默默想片刻后,他回道:“儿一时兴起,只想报复。不曾想着前事已经解开,再生新怨,此大错也。”
荀十二郎不傻,他一思索,他就理解父亲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父亲说他错了,当是不合乎父亲的心意行事,有些张狂。
“你能明白,善。”荀二老爷望着嫡次子,颇是欣慰。
“费邑侯侍奉三朝天子,在神京城里根基不浅。谷太监是天子身边宦官,两家联姻,岂不闻合纵联横,更添羽翼。荀氏虽有郡望之名,在朝堂上的力量却是浅薄了一些。”话到此,荀二老爷一声感叹。
就是感觉朝堂上的力量不足,家族这些年也慢慢走下坡路。
荀氏一族才会舍了脸皮,让嫡房嫡子去求娶宦官之女。
虽说这一桩婚事没成,但是当初能提上台面,自然是早有默契。又或者说荀氏和谷太监之间,早有联系,也有利益。
姻亲之事,从来不只是小儿女事,而是两个家族的利益媾和。
越是想,荀二老爷越是叹息一回。莫奈何,嫡长子是一个糊涂虫,一心想着士族荣光,嫌弃了太监养女。
荀二老爷感慨着儿子不争气,父亲丢脸。也幸得去一趟渭河县,赔罪一遭,至少在表面上把荀氏一族跟谷太监的恩怨消解下来。
“你长兄不给家族添光,尽给家族添乱。好歹,那一桩子麻烦事情是解决了。如今十二郎你再凑上去,为父不解,你有何意?”荀二老爷把话头踢到嫡次子跟前。他等着嫡次子的答案。
荀十二郎听着父亲寻问,不再隐瞒,把他打探来的消息一一解说。
听着刘氏一族想攀附上费邑侯府。荀二老爷在心头嘲笑,富贵动人心,荣华惹人眼。
瞧瞧,也不是就荀氏一族在荣华富贵跟前矮了身段。世人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