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羽绒服帽子非常大,可以完全把温心妥的头包裹住,而且很宽松,一带上就挡视线,温心妥一直把它当装饰,从来没有戴上的时候。
梁声轻轻地笑了一声,停在原地,很耐心地帮他把帽子的一角折起,才说:“心妥,我牵着你。”
温心妥低头,含糊地嗯了一声,不再出声,他租的房子离地铁站也要步行十几分钟,附近出行的人不算多,早上七点多的马路经常空荡荡的。
走了一半,温心妥又别扭地觉得不值得,梁声所谓的送他,不过是沉默地充当挡风盾送他去地铁站,而这短短的十几分钟足以把整个早上的秩序打乱。
温心妥无法理解,要进地铁口的时候终于开口说:“你在家睡觉不好吗?我觉得你没有必要送我。”
温心妥已经不怪他,慢慢地又开始心疼梁声做出的一些不值得的行为,尽管梁声的浪费与他息息相关。
梁声并没有在地铁口停下,反而随着温心妥过了安检,又进了闸口,也对他的问题进行了回答:“我现在每天只能看见你很短的时间。”
温心妥歪头看他,难道前两天晚上寸步不离黏着他的人不是梁声吗?难道他没有把二十四小时都分给梁声吗?简直难以理解,不过温心妥一向难以理解梁声,他们分手过后温心妥更加不懂了。
“昨天晚上是你自己很晚才回来。”温心妥已经在清醒的时间尽力地等了他,梁声总不能再倒打一耙。
“对不起。”梁声很快道歉。
“算了。”温心妥摇了摇头,他没有办法指责一个付出时间和精力来笨拙讨好自己的人,只是解释,“我还是要去上班的。”
如果不去上班,温心妥就会想东想西,虽然梁声现在对自己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依赖,但温心妥不确定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梁声会不会很快又消失,他只有用其他东西填满自己,麻木自己。
“我知道。我可以送你过去,然后在猫咖店等你。”
梁声拉着他坐下,视线落了落,示意温心妥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觉,温心妥盯着他的脸几秒,慢吞吞地把自己的帽子拉低,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头。
温心妥对猫咖店老板其实是梁声朋友这件事还有点难以消化,主要是两个人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年龄段的,老板不是梁声叔叔,听到温心妥的提问还生气地红了脸,“我俩不像朋友吗!”
“我有那么老呢?”
“对不起。”温心妥觉得抱歉,忍不住反问,“所以你不是记得我的声音,是本来就认识我。”
又把老板问得哑口无言了。
梁声系着米色的猫咪围裙在打扫猫咖卫生,看见温心妥下班过来了,抬头看了眼挂在墙壁中央的时钟,已经十二点多了,他懊恼地说:“我忘记看时间了。”
这还是温心妥第一次看见与猫咪相处的梁声,几只脑袋圆圆的猫正围着他的脚边转,梁声拿着东西起身,猫依依不舍地跟着他出围栏。
“你在做什么?”
“喂猫。”梁声把盆子放到一边,“还有帮他们洗碗,收拾一下卫生。”
“喔…”温心妥跟着他走,梁声的手机放在一侧,被脱下的围裙盖住,温心妥多看了几眼,发现梁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那个手机,似乎根本没想到要拿过手机这回事,很快把视线挪过来,落到温心妥身上。
梁声问:“我做了菜,要不要吃?”
菜谱被换了,梁声手写的纸质菜谱上多了几道清淡的家常菜。
温心妥看了一眼,立马拒绝:“不要汤。”
梁声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弯腰低头看他,很轻地笑了一声,“明天开始点可以吗?今天已经做好了。”
虽然是菜谱,但也轮不到温心妥选择,清炒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