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偷摸摸拉着他的手的梁声也跟着要起身,温心妥停住,问:“你干什么?”
“上班。”
“是我要去上班,你动什么?”
梁声的工作上班时间比他晚,不需要提早那么多动身,他很自然地提醒:“你去那么早,公司也没人的。”
说完他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梁声看着他,“我辞职了。”
“辞职?”温心妥不免有些可惜,虽然他不知道梁声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但温心妥知道他在一家规模不错的科技企业里就职,工资很高,且加班时间并不算多,只是工作的时候经常失联,温心妥虽然吐槽过他这份工作,但看到比他高好几倍的工资时又经常闭上嘴。
梁声大学时学的社会学,并不是温心妥对这个专业有什么偏见,而是自己也是人文社科毕业的,明白工作并不好找,难道是因为他吗?因为要温心妥给他一个机会,所以腾出了他所有的时间来陪在他身边?
可是…温心妥发现自己说不出可是了。
“嗯。之前的工作,我老是消失不是吗?”梁声说,“我不想消失了。”
不想?难道以前的消失都不是自愿的吗?温心妥轻易地被他的话带偏了,随即想到梁声的一些好,虽然他经常突然消失,但是在其他方面一向很体贴。
温心妥对梁声总是很容易丧失理智,丧失智商,看着他低头犯困的样子,没有立刻推开他的手,歪了歪头,说:“你不用送我。去床上睡吧。”
一旦对梁声产生不好意思或者愧疚的情绪,温心妥就没办法再开口拒绝,所以梁声以担心温心妥晚上会发热,没有人照顾他为理由晚上赖在他家不走时,温心妥什么都没有说。
尽管温心妥晚上睡觉只占用一半的床,梁声却也没有要躺在另一边的意思,他趴在床边盯着温心妥,他的眼睛最近总处于流泪的状态,看上去红肿要发炎了,神态可怜,趴着的样子也可怜。
温心妥看着他这样趴在自己床边睡觉时愧疚又加深,太愧疚的时候他又忍不住软了声音,允许梁声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梁声摇摇头说:“我可以睡在沙发。”
但盯着温心妥的脸好几秒,他又改口:“可以吗?”
温心妥别扭地看过来,问:“可以什么?”
梁声换了身衣服上床,从背后抱着他,指腹很轻地摸了摸他的耳朵,“心妥,你的耳朵好红。”
温心妥只是让他上床睡觉,又没有允许他抱自己,果然只要给梁声一点好脾气,他就会得寸进尺,不过梁声的怀抱很温暖,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拥抱,至少温心妥认为自己不能拒绝并不可耻。
他嗯哼了一声,困意袭来,闭着眼睛指责他:“梁声,你不要太过分…”
梁声玩着他的耳朵,过了一会将脸颊贴在他的颈边,小心地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上去,轻声说:“心妥,你骗我。”
温心妥不想理他,白天上班实在太累,又或许是因为梁声就在身边,他懒得再去想以前导致他失眠的问题,所以沾床就睡着了。
过了几天,温心妥的身体还是没有好透,有点咳嗽,他早上起不来,被梁声拉着起来穿好衣服,又到卫生间刷牙洗脸,出门时梁声问他要不要请假?
温心妥拒绝了,“要外拍。”
他也有一瞬间想过换个人,但是他能拜托谁呢?他和公司的同事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徐斯佑还被调去其他项目组,在内部里和他已经是竞争关系,虽然温心妥好脾气好说话,每次别人突然塞给他的工作都会答应,但他还是不好意思对不熟悉的人开这个口。
麻烦别人的人情温心妥消耗不起,也没有东西可以用来交换,而这些工作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