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了一件衬衫换上,脖子上还有被曲年掐出的淤痕,只好又找根领带,收拾好之后他对满脸泪的曲年说:“我先去医院了,事务所还有事情,我中午处理好会回来的,冰箱里面有东西,晚上回来给你做饭。”

他手上的伤一晚上没有处理现在看起来狰狞又恐怖,黑红的血痂里是模糊的肉,再不去医院,那根骨折的小拇指应该会变形。

沈州的态度十分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曲年终于绝望地哭了出来,把床上的枕头扔过去,声嘶力竭道:

“滚!滚啊!”

沈州好脾气地俯身捡了起来,看见滑到地上的被子还细心地替他掖了掖,可曲年一点也不领情,情绪上头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了,你怎么那么喜欢犯贱啊!”

房间里清脆的一声,曲年看见被扇得偏过头的人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有些害怕地攥紧了被角。

“犯贱?”

沈州直起了身,轻声重复了一遍,居高临下地看着曲年带着恨的脸,神色莫名。

君子,好人,这种泛泛的、用来概括道德品质的词沈州听过太多次,说他品行端正,说他温润如玉,说他经明行修,像壳子一样,他住在里面变成被观赏浏览的标本,久而久之他也信了,

而曲年恰恰相反,从一开始就叫他伪君子,变态,还有现在的犯贱,这些词他张口就来,那他该信哪一个?

不知怎么,沈州的脑子莫名想起了那天曲聿远神情诡异的一句话:“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当时他只觉得荒谬可笑,可现在时过境迁他才发现那句话如同咒语一样,从他离开那间房子就开始酝酿,然后在他察觉不到的地方滋生蔓延,看见曲年脚链时克制不住的戾气,李渡青说给他定做了一套情趣用品时他的沉默,以及被下药开车回来看见曲年相亲的样子,他就想着要不和曲年一起死了算了。

这些想法和所谓的君子相差甚远,甚至背道而驰。

一瞬间沈州觉得自己恶心,但随后心里又升起了一股自虐般的快感,或许曲年说的才是对的吧。

两个人距离很近,沈州神情敛了下来继续整理着装,从容不迫的样子进一步激怒了曲年,曲年刚准备开口的时候,脸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扇了一下。

脸泛起了微麻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