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哎呦,你醒啦。”原本轻手轻脚的老人看见曲年醒后略带点歉意地说:“把你吵醒了。”
“没有……是有什么事吗?”
老人看他醒了就开了床头小小的夜灯,温和道:“我来看看你还烧不烧了。”
“小州今天走的时候叮嘱我,到傍晚的时候过来给你量一下体温,怕还会烧。”
她看着床上的孩子一脸没睡醒怔然的样子,又把手搭到他的额头上细细的体会了下,确定一切正常的时候才安慰道:
“没事了,烧退了,不怕。”
刚醒心脏会跳得特别厉害,曲年看着那双和蔼的眼睛愣愣地没开口说话。
老人还在絮叨着,怀里的手机就响了,在格外静谧的傍晚格外突兀。
“喂,小州啊。”老人接通了。
“量啦,没有烧,放心吧。”
两个人离得很近,曲年坐在床上还能听见电话那头沈州的声音,电流的声音让他浑身有些战栗。
“小曲醒了,就在我旁边,要和他说几句吗?”
电话忽然递到曲年的耳边,他还游离在状况外没开口说话,对面也没说话。
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随风摇摆的蔷薇花一样,带着香气的摩擦,停顿,花瓣借着风伸进另一朵的花瓣里,拥抱、接吻。
试探,然后一触及离。
“好点了吗?”
沈州说话了。
曲年耳朵一痒,离电话远了点低声道:“嗯。”
沈州说那就好,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的时候就听见对面忽然急急道:“那我挂了。 莣 ?????? 愺 ィ寸 镄 整 理 ”
“不说啦?”老人笑着看着曲年。
“没什么要说的了,奶奶,电话给你。”
老人接过来后看了眼时间道:“起来吧,不然晚上就睡不着了,离晚饭还有段时间,我带你逛逛吧。”
天渐渐黑了,两个人就没去外面了,就在家里逛了逛。
曲年心不在焉地看了半天,忽然听见老人说:“哎,带你看看小州的房间吧?”
曲年一瞬间耳朵竖了起来。
沈州的房间在二楼最角落处,没进去前曲年很好奇,按照沈州那么闷又古板的性子,里面会不会是那种全黑的或者全白,霸总到极点的装修。
可是打开后,里面的模样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普通的纯白墙壁,原木的桌子,里面的装饰、家具很少。
除了一面几乎和墙壁一样大的书柜外,只有一架钢琴。
“沈州喜欢弹钢琴?”曲年脱口而出道。
“唔,”老人想了一下道:“小州会弹,但他不喜欢钢琴,甚至很讨厌。”
她开了大灯,走过去摸了摸那架钢琴道:“放在这里也算是他爸妈的一种示威吧。”
“说起喜欢的话,小州更喜欢架子鼓和调酒。”
完全和沈州气质不符的两样爱好,曲年甚至想不出他拿着鼓槌或者酒杯的样子。
老人想起自己孙子小时候,话也慢慢变得多了起来,让曲年坐下来和他谈心道:
“钢琴最开始是他爸妈让他学的,小州当时没说不喜欢也没说喜欢,就这样学了下去。”
直到有一天沈州忽然开口问他妈妈可不可以学架子鼓。
沈母皱着眉不愿意道:“架子鼓看起来也太粗鲁了吧,我不允许,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再学个其他的什么,古筝怎么样?安静又典雅。”
沈州没说话,但沈母还是把学古筝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就这样,沈州每天上午上完课回来去学钢琴,下午放学回来学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