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发出痛苦的悲鸣:“不要,求求你,不要”

然而手还未碰到面前的人,眼前的一切忽然消失了。

再睁开眼,只剩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耳边只剩下了他沉重的呼吸声,陈淮感受到额间的冷汗正沿着他的皮肤,一点一点滴落在枕边。

陈淮猛地坐了起来,梦境中的画面依旧残留在他的脑海里,那股刺鼻的血腥气息似乎还笼罩在他的四周。

太阳穴尖锐地发痛,陈淮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还在轻微地颤抖。

手机屏幕亮起,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五点多了。

虽说早起也没什么事,但陈淮实在害怕再睡下去又会做什么类似的梦甚至对比于今夜的梦,他甚至更愿意做之前那个有关奇怪男人的噩梦。

身上出了很多汗,有些粘腻,陈淮从床上下来,拿上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大概下午三点,估摸着这位经常睡到日上三竿的江少爷睡醒的时间,陈淮准时站在房间外,按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露出江寻易那张表情不太好的脸。

他打着哈欠,看起来昨晚应该又和朋友玩到了半夜,眼下泛着很淡的青色,没什么精神地靠在门框上。

看见陈淮,他十分不耐烦地瞪了面前人一眼,“干什么?”

陈淮笔直地站在原地:“辅导功课。”

江寻易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陈淮,是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

“不过就是个出来玩的托词,你还真把它当回事了啊。”

陈淮也不想来,这样不过是徒增是非,可按着江恒的性子,回去十有八九都会检查江寻易的功课,如果发现江寻易一字未动,恐怕又要给他找麻烦。

“如果一点都不写,”陈淮很会找江寻易的突破口,面不改色道,“大哥知道了应该会生气。”

“??”

果然,一提到他哥,江寻易就立刻向霜打了的茄子似地低下了头,语气仍旧愤愤不平,可身体却很诚实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陈淮,你现在倒学会用我哥来压我了,搞得像你和我哥很熟一样。”

陈淮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唇,习惯性地装作没听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江寻易将电脑打开,低头捣鼓了几下,等了一会儿,又突然烦躁地按了半天键盘,力度大到陈淮都要担心他把键盘砸坏的程度。

“怎么了,”陈淮靠过去了一些,看见电脑的黑屏上印着江寻易差劲的脸色,“电脑出问题了吗?”

江寻易摊开手,靠在后面的椅背上,“应该是,作业都在电脑里,如果打不开的话就写不了了。”

他忍不住得意地笑了一声:“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陈淮假装没看出来他的幸灾乐祸,将脸凑得更近了些,想看看电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江寻易却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电脑也随着他的动作跌在地上,好在铺着厚实的地毯,没什么事。

“你说话就说话,”江寻易怒气冲冲道,“挨我那么近做什么?”

“??”

陈淮不知道这位小少爷哪根筋突然又没搭对,他懒得去猜,将笔记本捡起来,放在膝盖上:“我帮你看看。”

他和陆鸣延毕竟从小一起长大,陆鸣延小时候就爱捣鼓这些,他耳濡目染的时间长了,也就会一点。

幸而江寻易的电脑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屏幕很快亮了起来,江寻易听见动静,十分不情愿地坐了回来。

半讲半哄地让人完成了几份作业,算是勉强能交差,陈淮看见人心思已经快要飞到天边去了的样子,也就没打算再继续:“那就先到这里吧。”

江寻易如获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