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得急,没顾着这些。”

盛纾拨了下鬓发,寻了张圈椅坐下。

慕容澈过去半蹲在她身侧,笑着问她:“怎么这时候过来?想我了?”

他这几日想盛纾想得抓心挠肺的,明明每日都能见面,但话也说不上两句。

每次他想和盛纾单独待会儿,就会收获程氏的眼刀。

未来岳母不能得罪。

深谙此道的慕容澈,只得远远地看着盛纾,别提有多憋屈了。

盛纾此来是有要紧事与他说的,实在是没心情和他调笑。

“我有事与你说,”盛纾急切地道:“今日进驿馆时,我看到了南诏的人。”

到淮庆府后,慕容澈不知去做什么了,比盛纾娘俩晚了小半个时辰才到驿馆。

盛纾猜想,他大概是与那些南诏人错过了。

慕容澈闻言,脸色微变。

他站起身后,坐到了盛纾身侧,“此事我知道。”

盛纾:“你也和他们碰上了?”

慕容澈摇摇头,“此前我收到消息,南诏的王后已于二十日前从南诏启程来京了。”

下午他又收到消息,言南诏王后一行到了淮庆府。盛纾看到的南诏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们。

盛纾听后,手不由颤了颤。

南诏的王后?

方才那行人,簇拥着的只有一个女人……

慕容澈继续道:“他们明面上是入京贺大周与南诏和亲的。但如今慕容淳被贬,玉竹…”

慕容澈睨了盛纾一眼,才接着道:“父皇不会放过她的。大周和南诏的联姻自是不成了,也不知他们接下来还有何盘算。”

南诏王后启程来京时,慕容澈还未“遇刺”。他们来京,应该是想借着慕容淳和玉竹的婚事,行他们谋划之事。

但如今事情有变,倒是不知他们又有何打算。

慕容澈说完,眼见盛纾脸色越来越难看,心头一跳,执了她的手,问她:“怎么了?”

盛纾脸上划过一丝慌张,轻声道:“我当初走失,被人收养,养母想把我卖去勾栏,但最后我是被人买回去当成细作养大的,买下我的那夫人,我曾听人称她杨夫人。十二岁那年,我见了她第一面,也是唯一的一面。但是她实在是太过美貌,叫人见之难忘。”

盛纾和程氏也美,但她们娘俩和杨夫人的美又不一样。

杨夫人的美特别有攻击性,女人见了或许会怕,但男人见了,生出的便是征服欲。

盛纾后面说了什么,慕容澈全然没听进去,他只听了前面那段话,便已觉得揪心不已。

他起身抱着盛纾,心疼得要命。

盛纾面色怔忡地靠着他,喃喃道:“傍晚我看到那些南诏人,他们簇拥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杨夫人。我虽已有四年未见过她,但我绝不会认错。可你说,南诏的王后来了。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人?”

盛纾虽这般问着,但已然确定,她们就是同一人。

慕容澈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南诏的王后…”慕容澈沉吟片刻,道:“据我所知,她十三年前入南诏王宫,那时已过双十,但南诏王仍力排众议,立她做了王后,从此荣宠不衰。但她入王宫前都经历过什么,却是个谜。”

慕容澈心道,那南诏王后和买走盛纾的杨夫人若真是同一人,那她身为南诏国母,却又养这么些细作,送入大周,那图谋的绝不仅仅是他的命。

她所图,非小。

盛纾攥着他的衣袍,不安地道:“我总觉得不踏实,咱们该怎么办?”

慕容澈搂着她,柔声安抚:“别担心,万事有我。”

慕容澈的手段,盛纾当然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