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小,但总觉得他才像个哥。从来没跟我发过火,也没说过重话,如果吵架了,也是他主动低头。”
“可能跟他家庭有关?他带你回过老家吗?风景挺不错的,那边种的红薯也甜,就是穷。他那老宅一根树棍支着房檐,我都担心塌了。”
吴子显全程静静听着,没什么反应。看他漠不关心的样子,纪文洲有点自讨没趣。
他估摸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正准备结束话题,就听见吴子显开了金口:
“所以当你发现,他对新队友同样这么好,你并不特别。就由爱生恨,和他断联了?”
不等纪文洲开口,他又说:“如果你真的了解他,你该知道,容览最擅长的就是让人误会。”
纪文洲没说话,笑停在脸上,仿佛被镶嵌上去的。
让人心悸的沉默持续了很久,纪文洲终究没有追问吴子显,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陈年往事。他弯下眼睛,轻佻地回敬道:
“你说的不错,但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放下了。”他故意顿了顿,“可看样子,某人记恨到现在都没走出来呢?”
吴子显的表情没有一丝开裂。
“没懂你的意思。”
就在这时,录音棚的门突然被推开。
容览刚探进半个身子,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他往后退了下,迟疑地笑着问:“我没打扰你们吧?”
此刻看到容览的身影,吴子显忽然就想起五年前。
五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容览也是这样误打误撞闯进来,这样笑着问自己和马姐:“我没打扰你们吧?”
马姐连忙说:“没事儿,我们正说你呢。”
容览走到马姐身边,马姐便亲昵地握住他的手,转向吴子显,“子显,这位是容览,生活上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
“显哥好。”容览亲热地打招呼。
吴子显本不想理会,但出于教养,还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五年前,吴子显刚被扔来坦途娱乐,成为无数普普通通练习生中的一员。他心里对吴元修的自作主张不满,因此不参与课程、对所有人态度疏远。
孙总第一次见到吴子显就惊为天人,觉得他一定能火,让马姐找了三个前辈开导他,却都捂不热这块石头。孙总虽然惋惜,却深知不管有张多么惊艳的脸,一个没有强烈成功渴望的人,都在内娱走不远。
就当最后一搏,他把吴子显交给在练习生中口碑极佳的容览。不过那一年,容览才16岁,不被吴子显放在眼里也再正常不过。
好在吴子显终究还是注意到了这个俊俏的小孩儿。
跟其他人不同,容览从不喋喋不休劝他来训练,也不会给他发“掏心掏肺”的骚扰短信。容览只会在每次遇上时,露出个沉稳得体的微笑,上来打个招呼就走。最多最多,就是给他一些小礼品。
虽然不积极,但贵在持之以恒。
一般人热脸贴吴子显冷屁股,三五天就撑不住,容览却这样做了整整两个月。
吴子显终于问自己的室友:“那个傻笑的是谁?”
“是容览。”室友大力推荐的样子,活脱脱像个汽车销售,“他人特别好,业务能力也强,你有事儿尽管找他。”
吴子显看着容览的背影,没说话。
直到那天,吴子显在餐厅吃冰糖肘子时,有个人突然坐到他对面。抬起头,又看到那张带着沉稳微笑的脸。
“抱歉。”容览率先开口,“没其他位置了。”
吴子显环顾四周,确实坐得满满当当,因此他没理由拒绝。
“好。”他冷淡地应了声,然后低下头继续就餐。
“这个,你要吗?我没动筷子。”容览突然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