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原谅他了,因为你。”

聂粲心里有根弦砰的响了一下。

“他让我看到了你。”姜依说,“离婚后,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再踏入一段婚姻了。

所以跟你开始前,我是挣扎过的,犹豫再三的,因为我不想两次踏进一条河,我也不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以为你是玩玩。我也怕,给不了你想要的。”

“那为什么答应我?”

“因为你长得真好看,对我又好。我怎么能看不到,不心动。”

“哼,原来是见色起意。”某人笑得阴森森。

姜依也笑了笑,“我承认,刚开始对你喜欢不是很深,还想着等你完成任务,你回到部队,你家人应该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到时就分开了。”

“什么!”聂粲额角的青筋一跳。

“你听我说完啊。”姜依不是十八岁了,说这么肉麻的话,有点难为情,“后来,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聂粲,我也爱你。也许这种爱,够不上十八岁的浓烈到呛喉,但却比那时更加绵长,醇厚,入口更佳,就像存了好多年的酒。”

聂粲呼吸一滞。

只听见她又说:“谢谢你让我走出来,重新爱上一个人,重新接受一段婚姻。你给我点时间,它会越来越接近你想要的。”

因为他的好、他的纵容,主宰她的精神内核正在慢慢的修复、完整。

她刚说完,聂粲就重重的亲了上来,这次亲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都长。

唇分开的时候。

好像过了两辈子那么久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回来的?”姜依在理智灰飞烟灭前,不忘最后一个问题。

“下回分解。”男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把她更深了压了下去。

姜依,我才不告诉你,当我白发苍苍的躺在摇椅里,最后一刻,我看到了很蓝的天,想到第一次见你的样子,想到你在雪地里呵着气,临死前的一个愿望,是想带你看一次雪。

他相信是上天听到了。

窗外的雪下得纷纷扬扬。

是后世很难看到的。

这一次看到了。

翌日,姜依是被一片小孩的欢闹声惊醒的。

窗外石榴树上的雪,厚厚的一层,快把枝条压断了,小果实和杉杉穿着厚厚的衣服,在石榴树旁边的空地上,和穿着军大衣的聂爷爷,正在堆雪人。

“好好玩,爷爷,我们再做一个吧,我想做一架战斗机。”

“好。”

杉杉说:“我想做一辆坦克。”

两个孩子兴致勃勃,聂星华眼角溢出一点笑意,在看到屋子里走出的人后,笑意还来不及收回,“这么早起来了?”

“一点也不早。”张明明没看他,看小果实,“是思源堆的,好厉害!”

“是爷爷帮忙堆的。”小果实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说,“奶奶要一起玩吗?爷爷说一会还跟我们玩打雪仗。”

张明明笑了笑,“我不玩了。”

忽然,杉杉像发现了什么,跑到屋檐下,“看,这上面有一个风筝。”

张明明准备离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就听见小果实清脆的声音说:“是爸爸的,他小时候玩过。我上次也玩过。”

“嗯。”聂星华说,“等天气晴朗一点,我带你们去公园放。”

“好耶!”两个孩子欢呼。

张明明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和聂星华的眼眸对上,就这样,脑海里忽然闪过好多画面,这两天压下的,刻意不去想的,在这座宅子里的所有的回忆,瞬间袭击了她。

她急忙转过身,大步离开。

上午吃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