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陈这么说,她似乎猜到是谁了,但对方不说,她也不戳破。
秦书记上来询问姜依的伤势,让她去医院,姜依说不用,这种程度的伤,还不如小时候和大哥打架严重。
姜阳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马上就是高考,万一砸坏脑子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不简单,可能是有人想趁着这次混乱,一是让姜依因为工厂的麻烦而分心,二是让她受伤,不能参加高考。
“幸亏阿光和这位同志阻挡了一下,不然我的伤不止这么点。”姜依说,要是伤了脑子或者眼睛,那还考个屁。
而现场那么乱,人那么多,分得清谁是谁?
这年头不像后世治安那么好,群众的文化水平也没那么高,小地方有几个流氓地痞很正常,受到煽动很容易发生暴力事件。
而侵吞国家资产给了他们一个有力的借口。
“把这个人抓回去审一审。”聂星毅指着刚才被他制服倒地的男人。
秦书记问:“你是”这人长得挺凶的。
身上有股和陈警官一样的气质。
陈警官赶紧又解释了一句,“我朋友的叔叔,也是我领导。”
天啊,聂粲的叔叔千里来救侄媳妇?
这代表什么,代表姜依得到了聂家的认可!
“多亏了您了。”陈警官刚才还有点担心聂二叔是不是来找茬,顿时放心了,一副感激的模样,“要不是您,我们抓不到这两人。”
看见派出所来了,现场的人早就溜得所剩无几。
姜依也很是感激:“谢谢您给我挡的那一下。您的手没事吧。”
姜阳擦了擦额头冷汗,“感谢感谢,中午我请你吃饭。”
聂星毅:“……”
他是来找麻烦的,怎么变成了帮忙了?
一时间,他心情有些复杂。
但他还没忘记此行的目的,听说风扇厂被上面领导审查,当然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姜依要真被查出问题,那她就绝对成不了聂家媳妇。
于是让陈警官陪着他,还留在风扇厂。
秦书记把提供贷款融资的薛行长也叫来了。
这方面也只有姜依最清楚,她顶着额头上的包,把从清算折价,到后来员工入股等账本都拿出来,一一解释给领导们听。
这次来的是省计划委员会的领导,她也不慌不忙,有条不紊,跟刚才那母夜叉判若两人。
聂星毅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姜阳负责招呼领导,搞关系他有一手,
加上秦书记周旋,
最后审查会议,变成了茶话会。
“领导同志,”姜主任是用数据讲话的,“你们看,按这个趋势,我们厂很快就要收回投资,明年就能实现分红,如果还是原来的模式,工厂面临破产,二百多工人失业,这就是“社”吗?相反,我们现在这样,才是有利于巩固“社”,而不是走“资”。”
领导们相视着,点头。
又听见姜依说:“技术是科学,生产是科学,科学他有阶级性吗?没有。经营形式,是属于发展社会生产力的手段、方法,既可为资所用,也可为社所用,谁用得好,就为谁服务……”
姜依前世的专业使然,关于理论知识,她可以跟他们说上半天。
聂星毅也点了一下头,点完才发现自己干了啥。
那姑娘那坚定的模样,明亮的眼神,刚才竟然让他瞬间想到,聂家媳妇就应该是这样的。
啊呸,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是来劝她离开聂粲的,这点必须坚定不移。
有位领导也是学者,问姜依:“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这套理论跟他的一位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