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种在冥冥中令他再也无法扣下扳机的力量。严峫几乎能想象黑桃K是怎么威胁江停的:“如果不杀了铆钉,你们就要一起死在这里!”或者“手|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你想杀死他还是杀死你自己?”在极端生死的情况下,人做出什么选择都不足为奇。
但某个奇异的声音从心底缓慢升起,阻止了严峫的思考。
江停没有选择杀死铆钉,那声音说。
没有任何证据,也缺少慎密的推理,所有判断根据都来自于他对江停的日常观察和直觉,除了“我觉得”三个字外,没有丝毫力量足以扭转刑侦人员出于理性的判断。
严峫呼了口气,试图把铆钉放到绑架案的另一名被害人立场上,以此作为基点再次展开思考。
但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无论如何挥之不去。
如果铆钉是另一名被害人,那么他冒死为警方提供的情报是正确的,他背叛江停什么了?
更关键的是,黑桃K的目标自始至终是两名彼此爱慕的少男少女,而铆钉作为警方卧底,有多少可能性以这种暧昧的立场参与到绑架案里?
严峫一手夹着香烟,目光闪烁,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隐约而骇人的猜测
也许在这一年一度固定重演的血腥戏剧中,被行刑的那个背叛者角色,从最开始就不是铆钉。
是黑桃K 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因为最近总是审核锁文,我发现标准真的比想象中严太多了,紧接这段后面有一节大纲被我打乱重写了。明天真写不出来,因为思维被弄得有点混乱,周一再来看下章吧。很沮丧,抱歉!
PS这文还是会有车的,只是肯定不能发在阿晋了。阿晋真的很严格,比想象中严格。
☆、Chapter 75
滕文艳, 女, 十六岁, 小学文化,S省陵州市某三流美容院的洗头妹。
那么大的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家没证没照没资质, 装几个洗头池、两台按摩床就敢自称美容院的小作坊开在大街小巷,多少个漂泊在外无根无基的小青年背着行囊,辗转在各个车站间来去匆匆。在流动频繁的低端群体中, 失踪个把小姑娘再正常不过, 连贫民窟左邻右舍的注意都没法引起,更别提报警了。
但两年前滕文艳的失踪, 却在派出所里记着一笔。
因为她是跟隔壁理发店小工一起失踪的,而小工失踪前曾向老板预支过半个月工资800块钱是理发店主在派出所耗了大半个下午做笔录的主要动力。
“除了滕文艳三个字之外找不到其他任何信息, 甚至连滕文艳都未必是真名,因为美容院老板娘已经找不到她的身份证复印件了谁知道当初有没有要过身份证复印件。”高盼青拿着陵州市局刚传真过来的材料, 有些唏嘘:“那个叫王锐的理发店小工倒有真实身份信息可以往下查,我们已经跟当地警方打好招呼了,两条人命的案子, 让他们抓紧办。”
严峫秦川两人头凑着头, 后者因为连续熬了三十多个小时,眼底布满了通红的血丝。
“我看这样吧。”秦川夹着根烟,沙哑道:“王锐滕文艳两人都属于社会低层流动人口,是极易被犯罪分子盯上的高危目标,户籍那边查起来太耗时间了, 对案情也没什么帮助。不如我们集中力量从陵州市那边入手,调查两人失踪当天的行踪轨迹,争取早日找到埋骨地也就是贺良的行刑地,老严你觉得呢?”
严峫双手抱臂,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