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沈宁安么?

指腹凹槽的触感还是很清晰,他低头混乱地看了一眼?。

仿佛一个巨石落入水中,砸得人头昏眼?花,遍体生寒。

沈临眼?前一阵阵的黑,他迫切地想要去找陆屿廷,但是手刚碰上?车门,就缩了回来。

不安全。

不能。

仿佛是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扎了进来。

灰败的天空,太?阳也晒得人心慌。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童在?摇,轻轻地道,“我叫你什么呢?”

“你临盆哭得好凶哦,宝宝。”

“妈妈求人给你打了长命锁,希望你平平安安。”

画面突然碎了,切换成一个普通的居民?楼。

昏暗的光线……

“你取得什么名字啊?够随便。”

“不如我给你取得,陈鹊,多好听?啊,小鸟。”

男人似乎唇角点着烟,低头看了看这小孩子,对着沙发上?高烧不止、衣衫破旧的人道,“阿鹊,我抱走怎么样?”

女?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满脸含泪地抢过来孩子。

“不要,不要。”

男人笑了笑,捏着人的腕骨看了看,“生孩子就是好用,也不自杀了,真乖。”

“等我得空了,我接你过好日?子。”

女?人还在?摇头,一直在?摇头。

沈临昏了过去,整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车窗外有?人在?敲击。

他听?不到。

记忆还在?持续地灌输……

“你要登记户口……你确定?了,要我说你生他干什么啊!你分不到地的,黑户!”似乎是村上?的女?书记在?道。

女?人神情恍惚,抱着人有?些凝不出神来,“我没办法,可他是个孩子啊……他造了什么孽啊?”

……

泪水唬住了脸,哭声都变得干哑。

“名字呢?”

“宁安。”

沈临有?些喘不上?气,他脑海中始终在?抗拒这些片段,手指甲嵌进了皮肤里。

不是、不是。

“改了啊,这个倒是不错……”

“宁可安稳么?”

女?人抱着孩子,似乎是心如死灰。

握着在?世上?唯一的一根绳索。

不能死,死了就没人护着他了。

沈临哭得上?不来气,眼?前一片黑,醒过来的时候低声喃喃着,“陆屿廷……陆……”

什么东西碎了。

车窗碎了。

沈临还尚未来得及碰到手机,脸就被一块方巾捂住了,不到片刻就彻底晕了过去。

人被拖了出来。

*

管家额角都在?跳,想到了会有?变故,但没想到这么快。

他脱掉了手上?的手套,慢条斯理地道,“你有?入室搜查令么?你上?面是谁授意的?你确定?他能在?上?面一直稳坐高位么?”

对面的人蹙了蹙眉。

“我本科是法学,硕博是金融,辅修是管理,加州对私权保护很高,榕城看起?来很不怎么样。”

“你上?司是谁,和容家有?关系是么,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

“以为陆氏在?榕城没有?根基,所以当作首要拔除的对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