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季庭屿并不以为然,因为他即便没有多富饶的童年时光,但也被母亲带着走过了许多山川湖海,见证了无数生命的逝去和战争的疮痍。

他自以为自己的心脏足够强大,内心世界也并不贫瘠,所以不会被所谓年少时的执念困住。

可现在才明白,之所以觉得自己不在意,是因为从没有人把缺失的东西补给他。

知道再也得不到了,才会假装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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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抬爪一抹眼睛,叼住小睡袋一点点托运到床上,像小时候那样撅着屁股把自己装进去,和人一样平躺,交叠的两只爪子里抱着那只栩栩如生的小狼。

厨房的水声停了。

贺灼回到卧室,关灯上床。

怕离得太近让人不舒服,他只占了一个床边,和季庭屿之间隔着一个人那么远。

猫咪看着那么大的空位,撇撇嘴。

只见他忽然从睡袋里爬出来,咬住小兜不管不顾地跑向贺灼,扒拉开他的手臂蛮横地把自己挤进去,然后一屁股钻进小兜里,满意地拍拍自己。

耳边响起一声缱绻至极的轻笑。

一片黑暗中。

贺灼侧过身,将脸贴在毛绒绒的睡袋旁。

小猫也侧过身,翘起四爪抱住他的脸。

和他鼻尖碰着鼻尖,嘴巴碰着嘴巴,两只梅花爪垫一左一右贴在他眼眶的小窝里。

狼王阖着眼轻笑,猫咪满足地眯起眼。

“你是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没有睡袋的?”季庭屿问。

“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

“嗯,那天早上我逗你,长这么小是不是直接睡在棉袜里就可以,你的耳朵耷拉下来了。”

这是季庭屿自己都不知道的失落时的下意识动作,却被贺灼一眼看穿。

贺灼当时没声张,之后却一直在想:为什么会睡在袜子里呢?是因为没有人给我的小猫准备睡袋吗?

那就由我来准备好了。

“就……这样?”猫咪不敢置信,嗓音变得又绵又哑。

“就这样。”贺灼一副理所应当的腔调。

季庭屿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他抱住贺灼的脸,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幼崽一样蹭着,还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贺灼实在太累,昏昏欲睡地阖上眼。

过了良久,耳边传来一点模糊的声音,像梦呓一样,撩过他的心脏。

“……哥哥。”

这是贺灼独留给他的身份,只准他一个人叫的称谓,季庭屿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去认领它。

“嗯?”贺灼回应得迅速且寻常,就像他们从未经受过生离死别一样。

“为什么你连我那么一丁点委屈都能发现啊?”

明明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贺灼闭着眼,慵懒地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太简单。

他伸长手臂整个圈住小猫,有力的臂膀如同拉向满月的弓。

“因为你是我眼里的全部啊。”

作者有话说:

猫猫:你为啥咬我屁股!

狼:因为你喜欢。

第25章 “什么时候和我谈恋爱?”

追捕工作的最后一天,季庭屿的分化期终于结束,变回人形。

当时还有三名战地猎人在逃,贺灼和沈听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一座雪山。

季庭屿带着孟凡加入贺灼的小队,想锻炼锻炼他。但大兔子的胆量实在是超人预料的小,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得吱哇乱叫,甩着大耳朵一蹦三尺高。

“我说孟凡你能不能不要再大呼小叫了!”一个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