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洛克兰都经历了些什么,竟然变得如此桀骜不驯、油盐不进,和先前对任何命令都无条件服从的军雌判若两人。
“我劝你别惹我生气,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纪曼夫语气陡然严肃,甚至眯了眯眼睛,若是政坛上的老狐狸看到纪曼夫露出这样危险的表情,都得吓得抖两抖。
纪曼夫也只是想自己的弟弟不再过在水深火热之中,见洛克兰不语他冷声道:“过会出去后你就把这份名单发给苏沐川阁下,与他商量纳雌侍的事情。”
“这是命令。”
洛克兰一想到雄主温柔的笑不将再是对他一个人的了,他就忍不住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拳头,用力之大让指甲刺破了他的手掌。
尽管这样的独占雄虫的心思不应是一个雌君该有的,甚至有可能导致自己无法承受的后果,但他心里却莫名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你可以选择不要的。
这股声音无端地让他安心。
洛克兰赫然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二哥,然后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跟哥哥对着来。
纪曼夫见他依旧冥顽不灵,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厉声道:“长大了反而变得不听话了?小时候给你立的规矩都忘光了是吧?那我今天就带你仔细地一条条回顾。”
见洛克兰手紧握在身侧,还是不愿开口不说话,纪曼夫侧首对自己的贴身侍从道:“你去拿个钢鞭过来,拿最重的那条,让你们的小少爷好好地牢记住自己的身份。”
侍从也是看着洛克兰长大的,他刚想开口为小少爷求求情,纪曼夫一个冷冷的眼神就瞥了过来,他只好躬身道“是”。
侍从在橱柜里左挑右选,最终还是选了一条不那么沉重且没有倒刺的鞭子,认真地给它做了全面的消毒。
但他知道,只要主人想,这样的鞭子照样可以鞭鞭见血。
纪曼夫接过鞭子在手中掂量了两下,到底再没提其他要求,只是神情冷峻地盯着洛克兰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还想执着己见的话,直接把上衣脱了跪下吧。”
“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这样做纯属是无意义地内耗,你以为你不把名单交给雄虫,他就永远不会纳雌侍了?”
洛克兰闻言长长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下,但还是用修长白皙的手指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规整地脱下,然后对着冰冷的地板笔直地跪了下去。
纪曼夫不明白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随手挥鞭砸在地上,钢鞭与地板发出巨大的抨击声,若仔细看,甚至能看见地板上被砸出的细小裂缝。
纪曼夫清楚地看见洛克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原来到底还是怕的。
纪曼夫蹲下来,平息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怒火,尽量放柔了声音地对洛克兰道:“你的精神力很不稳定,你的雄主恐怕已经很久没碰你了吧。”
作为从小陪洛克兰长大的哥哥,纪曼夫能察觉到周围空间中洛克兰精神力的躁动,也能很容易就能注意到洛克兰眼中揉碎了的悲伤。
“你重回军营后是不能没有雄主的精神力的安抚的,懂事一点,自己主动提出纳雌侍的事,争取得到雄主的怜惜,嗯?”
纪曼夫感觉自己已经把所有的耐心都花在了这个倔强、不听劝的弟弟身上了。
但洛克兰还是摇头,甚至火上浇油道:“请兄长责罚。”
纪曼夫本来拿鞭子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洛克兰,他知道自己弟弟在婚后的这一年里都遭受了些什么非人的折磨和囚禁。
在看见洛克兰背后因为惩戒所中的特殊药水还未完全去除的、纵横整个背部的疤痕的时候,他心疼到甚至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