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的快速损耗使得洛克兰的眼皮越来越沉,以至于他卸下了全身的力度,任由铁链勒着他已经凝着紫红色血淤的手腕,慢慢地陷入了黑暗中。

意识浮沉之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德亚别墅中的那间地下室。

他被同样带着寒意的铁链锁着,而雄主勾起了一丝恶劣的笑,挑眉道:“不是清高的很吗?看看你在新的功能上还能否保持的住。”

洛克兰闻言愣了一下,但随即就感到身下撕裂般的疼痛,带着羞辱和惩罚的意味在他体内肆虐。

雄虫最讨厌的就是看见洛克兰这样咬牙一言不发的模样,他将手指停留在红色按键上,把它推到了一个最高值,果然就立刻看见洛克兰的瞳孔骤缩,喉间忍不住地溢出丝丝痛苦的呻.吟。

洛克兰处在极端苦楚之余,隐约也听见了一丝劈里啪啦的声响。

紧接着,就有电流在他身体里迅速游走,它所到之处,洛克兰四肢百骸都从骨子里泛起了剧烈的疼痛。

“不过瘾,不知道砍了虫翼会怎么样,”洛克兰听见头顶给予他无限痛苦的雄主摇摇头,似乎无奈地如是说。

但他眼前的画面因为生理泪水开始扭曲模糊,很快,他又再次被疼痛拉入了另一片黑暗中。

“雌父,你不要抛下安安一个人好不好?”小虫崽一边用白嫩地小手不断地抹着眼泪,一边拉着洛克兰的衣角恳求道。

洛克兰拉开偏房房门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想起来雄主说今日要彻底给他一个下马威来着……

看着面前实在哭得可怜巴巴的小虫崽,洛克兰蹲下身来,第一次没有冷声教育,而是轻柔地帮他擦干了面上晶莹的泪珠,放柔声音道:“雌父以后可能不能再陪着安安了,但安安自己也要坚强。”

小虫崽重重点了点头,但看见雌父站起来要拉门出去,他眸中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雌父……呜呜……你不走好不好……”带着浓浓鼻声的小奶音结结巴巴地在他身下响起。

洛克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轻声说了句:“听话。”

说完他就不再犹豫地走了出去,关上门,将无助地站在原地、难过得好似被抛弃了的孤儿的小虫崽隔在了房门内。

听话,这是他此生对安莫里说过最多的话,也是说的最后一句话。

想到往后他不在时,小虫崽更加举步维艰的处境,洛克兰感觉浑身像过电般的痛苦。

雄虫给他准备的下马威依旧摆在地下室里。

洛克兰垂眸,顺着漆黑的过道拾阶而下,自觉地前往那他内心最恐惧的地方地下室。

看见面前摆着的十字架和它一旁扔着的粗绳,早就做好心里准备的洛克兰依旧心下一惊。

坐在摇椅上等着他的雄虫看着洛克兰冰山一般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恐,满意地笑了声,用低沉的声音道:“应该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吧?自己准备一下吧。”

洛克兰抿唇看向了雄虫,见他眼中的带着戏谑的笑意,放弃了挣扎,他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讨雄虫欢心以躲避掉惩罚。

洛克兰刚褪好衣服,两个体型高大的雌虫就下到了地下室里来,对着雄虫点头哈腰完,就再次将洛克兰修长的四肢用粗麻绳捆绑得死死的,让他再难动弹一下。

“还愣着干嘛?不知道我什么意思?”雄虫站起身来,眼中带着阴鸷地看向洛克兰。

洛克兰眨了眨眼,最终让长而浓密的睫毛垂在了眼底。

虽然难以接受,但他还是闭着眼展开了自己一直视若珍宝的虫翼。

透明的虫翼泛着和他长发一样好看的白色,上面的花纹交相辉映,在幽黑的地下室中美得惊人。